吴斌这话听起来似乎是为王林好,但王林和汪海南都不是傻子,也许庙口山的山贼真的很好剿灭,但这样的功劳为何要给他一个外人?!最重要的是,钦州吴家也好,还是钱城主也罢,都与天水国当朝宰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王林现在表面上,可是文相的人,至少文相和夫子钦点的状元一事,已经被京城不少人知道了。
饭桌上,官职最小的汪海南根本没有发言权,但他很替王林担心,只不过神色镇定的王林,让他微微有了几分安心。
“我也觉得此法甚好!让状元郎得份军功,也算是为进京后的仕途锦上添花,算是我钱飞虎给状元郎的一份大礼!”钱飞虎眼睛一亮,抚掌大笑,桌上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汇聚到了王林的身上,别人还好说,但吴郡王的目光看似温和,王林却清晰的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似乎是要看王林如何应答。
“既然钱城主如此赏识我王林,若是再推辞,我就太不识相了。”王林起身行酒道。
“哪里的话,若非吴世子提及,我也想不到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钱飞虎笑道。
“马上就要过年了,状元郎准备一下,年前一定要出兵将那伙山贼剿灭了!”
“好。”
王林一直神色如常,随即话题揭过,饭桌上有些僵掉的气氛再次欢快起来,虽说庆祝的主角是王林,但整场的话语权却牢牢被吴郡王掌控着,这位郡王虽然不言语,但只要一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吸引过去。
同时,王林也心头凛然,整个饭桌上的人,都是气士,没有一个武者,除了他之外。平常与汪海南在一起,王林还能感受到身为气士对于武者而言那种无形的压力,不过汪海南仅仅是养气后期的气士,与桌上的其他人相比,根本上不得台面!几位提督均已经到达了淬气之境,丹田之中气念如海,钱飞虎更是淬气圆满之境的强者,更不用说实力莫测的吴郡王了,王林猜测他很有可能已经到达了洗气的境界,气念与神念水乳交会,甚至有可能突破到了传说中的天人之境!
这位吴郡王随意间的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玄妙的韵味,一个看似和煦的眼神,就仿佛洞穿了王林心中所有的秘密一样,十分骇人。
“王兄,我在京城等你!”到了深夜,一群官宦从酒楼中走出,纷纷相送吴郡王,一行长长的车队停在县城门口,吴斌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与王林紧紧拥抱着,似乎相见甚欢,已成了知己一样。
“保重!”
王林点着头,笑道。
旋即,在他挥手告别中,这一行车队,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远处的夜幕之中。
“状元郎,我等也动身离开了…”
吴郡王这一走,几位提督和钱飞虎相继告辞,他们来到三原县诚然是为了一睹王林的风采,但最重要的还是为了吴郡王,王林虽然是状元郎,但也只是一个名头,毕竟不是天水国呼风唤雨的存在,而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王林将来未必能成长起来,他所要经历的还有很多,如果夭折的话,众人也就没什么可期盼的了。
现在的王林,不值得他们放下身段。
一群人带着各自的车队呼啸远去,本来最近看似无比热闹的三原县,在一个漆黑冰冷的夜晚过后,只剩下王林和汪海南相对而立,站在县城门口。
“小心!”
汪海南知道王林自己心里有谱,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
“这个世界,只有实力才是绝对的!只要拥有强大的实力,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空谈。”看着远方漆黑如墨的夜空,王林嘴角扬起,轻声喃语道。
……
吴家的车队,一辆金银镶嵌的奢华香车上,刚刚还一脸酒气的吴斌,双眼闪现着精芒,神色也十分清醒,哪还有与王林道别时的一点茫然。
“爹,你看这个王林如何?”
在其对面,侧躺着的一个人,正是吴郡王!
“此子非同一般,能成为状元,其中诚然有文相和夫子暗地里的手脚作祟,但其本身的器量也必然远超常人。”看似打着盹的吴郡王睁开一丝眼缝,胖乎乎的左手搓着两颗圆润的玉石,淡淡道:“他是个聪明人,会懂得如何站队的…”
听到这话,吴斌没有再问,只是心中暗暗道:“王林,你最好不要与为吴家为敌!”
……
醉仙楼的生意在王林接手后,生意几乎比之前好了一倍,别说是酒楼的小二,就连王林这个掌柜的,一天下来,忙到连吃口饭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