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碗,开始吃面条,果真是一根面条,他吃得腮帮子都有些疼了,才终于一口气吃完。五溪比他还紧张,见他成功吃掉面条,兴奋得脸都红了:“太好了,太好了!”
“可以吃蛋糕了吧?我都迫不及待了。”他拿起刀子,避开花朵那一侧,把蛋糕切开——蛋糕是三层,里面竟然还有水果的夹心。递了一块给五溪,他咬一口自己的,然后说道:“五溪,还有什么是你不会做的?”
五溪一笑:“我尽量让自己什么都会做,这样就不用麻烦别人了。”
说得简单,其中艰辛,只有自己明白了。
有一瞬间的沉默,李秉文说:“吃了你的蛋糕,以后还有什么蛋糕能入我的眼?”五溪捂着嘴,笑得像只小狐狸:“放心,以后这样的蛋糕都会有的,满大街都是。”
李秉文放下蛋糕,看着五溪,说:“五溪,你不明白吗?我只想吃你做的蛋糕。”
我只想吃你做的蛋糕,你不明白吗?
这句话在五溪脑中转悠了一晚上,让她有点不明白,不知道李秉文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或者只是被感动了?毕竟他看到盒子里的礼物的时候,眼睛都有点红了。那是五溪织的一条咖啡色男式围巾,每天偷偷找时间,织了大半个月才完成。
算了,不想了,说到底,他还是哥哥呢。
五溪重新回到学习中去,到了年底,李秉文也忙了起来。等到又一包信到了五溪手里的时候,就是放寒假的时间了。
裴居淇的信这次只有一封,一句话,寒假他送外婆回家,而且在外婆家过年。五溪看看日期,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回来了。
果不其然,当李秉文送五溪到家的时候,裴居淇已经在她家里,和一炜、双胞胎围着炉子在烤桔子和香蕉吃。见五溪进来,他眼睛一亮,大长腿几步跨到她面前,接过她的背包,说:“五溪,我猜你快到了,刚烤好的香蕉,还有一个烤好的地瓜给你留着了。”
五溪噗嗤一笑,曾几何时,那个高冷的少年,在她家里烤着地瓜,让她在这寒冬里一下子温暖到心里。她突然把两只手顺着他的脖子插了进去,冰凉细腻的手冻得他一打哆嗦,却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没有迟疑,握住纤细的手腕把手往脖子里伸进去一点,说:“怎么这么凉,再焐一会。”
他俩都没注意,两人这个样子有多亲密。五溪双手放在他脖子里,好像是搂着他的脖子,男孩个子高,微微弓着背,适应女孩的高度,双手握着女孩的手,两人的脸几乎是贴在一起。
李秉文微微眯起了眼,看着两人,不发一言。好在五溪先放下了手,说:“地瓜呢,我正好饿了。”她转头看向李秉文,“哥哥,吃过饭再走吧。”李秉文看一眼男孩,微笑着点了一下头,却对五溪说:“你忘啦,我今晚有事,过几天再来,你和叔叔阿姨都说一声。”
五溪送他出了门,一转脸,一下撞在后面人的怀里,那人顺势抱了一下她,然后拉起她的手进了门。
五溪发现裴居淇现在胆子大了,不但敢随时随地做小动作,还明目张胆地盯着她看,一脸眯眯笑。五溪嫌弃的赶他走,第二天就又来了,大年初一早上,五溪和弟弟妹妹还没出门拜年,他倒是先来了,还不客气地跟着五溪他们一起出去拜年,简直……简直是让人没眼看了。
好在初五一过他就走了,带走一众长辈的夸赞。
一年半后
7月7号,高考第一天
今年是闰五月,五溪过了两个十八岁生日。第二个生日一周后,就是高考了。
盛霏和姬文山放下手里一切事情,想到县城陪着五溪,被五溪赶走了,说是他们太吵,天天紧张兮兮的,会影响到她。
越到考试,五溪越轻松,最后几天索性丢开书,宿舍几个女孩在李秉文家里连着玩了两天,吃吃喝喝。李秉文把空间完全给了几个女孩,等晚上她们回去了他再回家。
高考这一天早上,李秉文比他自己当年高考都紧张,几乎一夜没睡,早早就起来了,做了丰盛的早餐。
五溪起床的时候,他正在盛粥,锅里还煎着蛋卷。油烟机轰隆隆的声音太吵,他没听到声音,直到五溪的脑袋顶在他后背,他才偏头一笑:“赶紧洗漱,马上就好了。”
五溪慢悠悠走向卫生间,李秉文回头看她。十八岁的女孩,还是短短的头发,长高了些许,却更显得纤瘦。他叹了口气,说是十八了,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眼,啥也不懂,真是闹心。
李秉文并没有监考任务,他和五溪进了校门,送五溪进了考场,说:“五溪,我等你。”五溪一笑,点点头就进去了。
一年最热的三天,高考有多艰难,可想而知,所以后来几年高考才提前了一个月。五溪本就体弱,这三天,李秉文变着花样给她补身体,就怕她撑不住,好在顺顺当当地考完了最后一场,她走出校门的时候,看到父母和弟弟妹妹,还有李秉文都在等她。
那一刻,五溪觉得,上辈子的那些愁与苦,恨与怨,离她越来越远了,这才是她重生真正的意义吧!
五溪直接回了家,李秉文第二天就要飞去京城,因为五溪的高考,他落下了许多工作。这两年和五溪朝夕相对,他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一次病也没有犯过,甚至可以做不太剧烈的健身,强壮了许多。他先去,正好可以把那边的房子张罗一下,反正五溪很快就会去京城的。他想到了京城的那个男孩,心里闪过些许不安——或许,他应该在那之前就和五溪说明心意才好。
世间事,有时候就是这样阴错阳差,很快,他就无比后悔今日的决定。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