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胜仗不小,俘虏兵铺天盖地,搁火车拉呀。”萧队长接着说道:
“‘中央军’插翅也飞不过来了,除非起义,投降,或是做俘虏,他们别想过来了。”
刘德山抽一口烟,点一点头说:
“嗯哪,做俘虏,还能过来,咱们还能收容他。”
萧队长又说:
“在后方,卧底胡子也抠出来了。明敌人,暗胡子,都收拾得不大离了。往后咱们干啥呢?”全会场男女齐声答应道:“生产。”
萧队长应道:
“嗯哪,生产。”
妇女里头,有人笑了,坐在她们旁边的老孙头问道:“笑啥?”
一个妇女说:
“笑萧队长也学会咱们口音了。”
老孙头说:
“那有啥稀罕?吃这边的水,口音就变。”
萧队长接着说道:
“你们正开调整土地的会,这回要好好地分。这回分了不重分。地分好了,政府就要发地照。咱们庄稼院,地是根本。这回谁也不让谁,男女大小,都要劈到可心地,韩老五、李桂荣和半拉国民党不用你们操心了。咱们打发他们到县里去。现在分地吧。我提议咱们成立一个评议委员会。土地可不比衣裳,地分不好,是要影响生产的。”说完,萧队长走到外边,打发张景瑞带着介绍信,带五个民兵,押送韩老五、李桂荣和张富英上县。
萧队长打发他们走后,他又回来,坐在角落里,听大伙评地。人们成堆地议论。郭全海叫道:
“大伙别吵吵,先推评议。”
老头队里一个人说道:
“我推老孙头。”
刘德山媳妇说:
“我推白大嫂子。”
老初从板凳上跳起来说道:
“分地大事,尽推些老头妇女当评议还行?”
刘德山媳妇说:
“别看白大嫂子是个妇女,可比你爷们能干。早先她年年给地主薅草,哪一块地,她不熟悉?”
老孙头站起身来,用手指掸掸衣上的尘土说道:
“白大嫂子行,咱可不行。”
众人说道:
“别客气。”
老孙头不睬他们的话,光顾说道:
“咱推一个人,这人大伙都认识,咱们屯子里的头把手,是咱们的头行人,要不是他,韩老五还抓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