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他,对谁发脾气都不足为奇。
可阮余的十八岁生日是怎么过的?丛向庭绞尽脑汁,一丁点都想不起来。
高考结束后的两个月他都做了什么。。。。。。除了说服丛崇阳自己不出国以外,应该还在沾沾自喜,也在畅想和阮余的以后。
他以为自己成年了,就可以保护阮余了,可以带阮余离开丛家。
后来事实证明,他天真得一塌糊涂。
“算了,”阮余忽然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打断丛向庭没有意义也不会有结果的回忆,对他说:“我渴了,烧点热水吧。”
丛向庭恍惚地点点头,起身把瓶装矿泉水倒进热水壶,等待水烧开。
那一年他没有给阮余买蛋糕吗?
阮余的生日不需要特别隆重,因为阮余爱吃甜食,所以只要买来生日蛋糕,插上蜡烛,再等阮余许完愿望吹灭蜡烛,就可以结束了。
水烧开了。
丛向庭拿起烧水壶,往杯里倒热水。
他想现在阮余已经不爱吃甜食了,因为会反胃呕吐,已经好几年了。
好几年。。。。。。是五年吗?
“丛向庭!”
听到阮余惊呼的声音,丛向庭才回过神,下一秒手指传来难以忍受的灼痛感——热水早已漫过水杯,流到手上。
他放下热水壶,并没有喊疼,甚至还镇定地安慰阮余:“没事。”
阮余难掩眼中的担心,拽过他的手腕,半个手都被刚烧开的热水烫红,有的地方已经起了水泡。
“你在想什么,怎么这么不小心。”
阮余把他拉到浴室,打开水龙头冲凉水。
“真的没事。”
丛向庭说。
阮余抬眼看他,本想让他闭嘴,却看到丛向庭的眼眶变得通红。
他顿了下:“什么没事,都要疼哭了。”
丛向庭看着阮余,一点征兆都没有地问:“是那天吗?”
这句问话没头没尾,阮余却听明白了。
他愣愣看着丛向庭,丛向庭很难过地扯了下嘴角,嗓音很哑,又问了一遍:“是那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