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政依然不省人事,苏绿芙害怕至极,如今她什么都不怕,就怕凤君政有个三长两短,哪怕坠崖,他也用生命在保护她,深怕她受一点撞击,落地时也把她护在怀中,她没什么伤,他却一身是伤。
苏绿芙拍打着门板,求农舍的主人救命,一名妇人开了门,见是她拖着一名重伤男子,又是三更半夜,怕惹麻烦,作势要关门。
&ldo;大婶,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他快死了……&rdo;苏绿芙泪眼婆娑地看着开门的妇人,那人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告诉她小镇上大夫的位置又关上了门。
苏绿芙这辈子都没这么低声下气过,此刻却全忍了,她跪在凤君政身边,柔声道,&ldo;我会救你的,哪怕跪着求人,我也会救你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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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着凤君政往前走,小镇道路不平,苏绿芙这两天一夜全无进食,又饿又累,走了几步又摔了一跤,身体一偏,竹筏也偏了,把凤君政给甩出去。
&ldo;政哥哥……&rdo;苏绿芙连滚带爬地跪到他身边,慌忙从泥泞中抱起他,凤君政的身体已冰冷,苏绿芙甚至不敢探他的鼻息,她知道耽搁不得,不管她多伤心难过,她都必须克制。
她把凤君政放到竹筏上,又拉着他,沿途摔了数次才到大夫的家,苏绿芙几乎瘫软在地上,雨下得很大,雨水从她的发鬓里流下,脸上也流淌着雨水,分不清是雨泪。
&ldo;大夫,救命,救命……&rdo;她拍打着门板,已有些有气无力,所以并无什么声音,苏绿芙用自己的头去撞门板,不顾疼痛,终于,门开了。
又是一名女子开门,年纪不过三十上下,她见苏绿芙跌趴在门口,凤君政不知死活地躺在竹筏上,眉心一拧,苏绿芙以为她要关门,不愿意救人。
傲气,骨气全然不见,苏绿芙什么都顾不上,如果她救不活凤君政,她要自尊做什么?自尊能让凤君政活命吗?
&ldo;夫人,求求你,救救……救救我家夫君。&rdo;苏绿芙跪在门口台阶上,泪流满面地磕头,一个接着一个,仿佛只要他们愿意救凤君政,她可以一直磕到死。
&ldo;夫君,你快出来看看。&rdo;女子往里喊了一声,慌忙扶起苏绿芙。苏绿芙仿佛知道得救了,心一松,昏倒在女子怀中。苏绿芙体弱,两天不曾进食,又担惊受怕,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受到极大的压迫,她能强撑着带凤君政来小镇,已是拼了自己最后一口气,如今哪儿还能撑得住。
苏绿芙发了高烧,昏迷一夜。翌日转醒,头昏目眩,她躺在一张简单的床上,房间内家具简单却不简陋,布置得十分清雅,窗台上有一盘月季花。
姿容艳丽的女子见苏绿芙醒来,慌忙端来一碗白粥,一碗药,苏绿芙慌忙坐起来,因为起来得太急,一阵昏眩,女子坐过来扶着她,&ldo;你别慌忙,仔细身子。&rdo;
&ldo;政哥哥……他没事吧?&rdo;苏绿芙慌忙问,紧张地抓住女子的手。
女子笑说,&ldo;他的伤已经上了药,幸好你送的及时,已没什么大碍,再过几个时辰就能醒来,你先照顾自己的身子要紧。&rdo;
苏绿芙松了一口气,突然有一种崩溃的喜悦,怔然落泪,那女子温柔地看着她,&ldo;你一定很爱你的夫君吧,昏迷中也一直叫着他的名字。&rdo;
&ldo;是啊!&rdo;苏绿芙抹着自己的眼泪,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他们会幸福的,是吗?&ldo;我好不容易才能和他在一起,我怕他不要我。&rdo;
&ldo;那就要好好把身体养好。&rdo;女子温柔地笑说,苏绿芙点头把粥喝下,又把药喝下,听女子的话躺下来休息。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我叫月季。&rdo;
苏绿芙记住了,又沉沉睡过去,大夫的药很见效,苏绿芙一觉醒来,身上舒服多了,也不再觉得沉重,高烧退下,苏绿芙下床,走出房间。
这是一家四合院,天已放晴,院子里晒着糙药和鱼虾,苏绿芙看到月季端着糙药出来,忙迎了上去帮她,月季笑着不让她帮忙,&ldo;看你的手,我都不舍得让你干活。&rdo;
苏绿芙的手白皙嫩滑,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手,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被粗绳磨得全是血水,若是她们,哪会那么容易就磨得那么厉害。
苏绿芙看着自己包着纱布的手,无声笑了笑,此时一名样貌普通,看起来很温和的男子走进来,脸上的笑意如暴雨后阳光,&ldo;你烧退了?&rdo;
苏绿芙点头,对大夫拜了拜,大夫拂手让她别客气,&ldo;救死扶伤是大夫该做的事情。&rdo;
苏绿芙更是感激,她这辈子就没做过什么救死扶伤的事情,事不关己,她从来就漠不关心,相比于善良的他们,她十分愧疚,此刻她只想知道凤君政的情况。
月季看出她的心思,指着她旁边的一个房间,&ldo;去吧,他刚醒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