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玄诚子急切上前一步。
玉阳子抬手拦下,两眼仍旧望着玉冥,“说吧,孩子。”
玉冥拱手冲他一礼,旋即面朝人山人海。
“此狼妖虽为妖,但却未做伤天害理,残害人命之事,我等若因为他是妖,就将他随意处死,那与那些嗜杀残暴的妖魔又有何区别?”
他身形如竹挺拔,嗓音温润,若清石溅玉,但却清晰有力的传入每个人耳中。
“玉冥曾说,生命非以数量多而重,如今,似是得再补上一句。”
悲悯世人的黑眸扫过场中所有人,“生命,非以种族区别而重!妖生子,也非他们所愿,若他们从未作恶,我等,也应当给予他们同样的尊重,以此,更为彰显我太阴宗与妖魔一流,势不两立之心!”
一番陈词铿锵有力,引发场中众人或面面相觑,或低头沉思,连带着几位长老,也目露深沉之色。
“一派胡言!”
玄诚子怒吼声犹如霹雳炸响,他愤而甩袖阔步上前,直视众人,“妖乃天地浊气所聚!魔乃世间戾气化身!他们现在没作恶,并不代表日后不会作恶!”
他猛地转身眯眼凝视玉冥,“现在放走他们,无异于放虎归山,置手无寸铁的人们于何地?!我且问你,他日若酿成大祸,玉冥……你可担当的起?!”
玉冥垂眼,遮掩住眼底一闪而逝的不耐。
旁人瞧不见,但尔卿跪在地上,则看的一清二楚。
只一眨眼,面上又恢复往日烟火不染的模样,冲着玄诚子行一记仙礼。
“可。”
微风拂过,带着他墨色发丝晃动。那双墨玉石般的眸子却毫无波澜,深沉、淡然,处变不惊。
尔卿一愕,缓缓抬头。
男人侧脸恍若美玉雕琢,浑然天成,毫无瑕疵。
她以为玉冥会用另一种说法搪塞过去,以免今日话语,他日被玄诚子拿捏作把柄。
没成想,他竟然直接应下……
“你……”玄诚子气急,大步跨到玉阳子面前,“师兄,你听听他说的什么狂傲之言,还……”
玉阳子抬手将他后半句话推入腹中,“我觉得,玉冥此言有理……如若我等见妖就杀,与那残忍嗜杀的妖魔有何区别?孰知妖无好妖?”
他又对玄诚子道,“师弟,修习仙法,应当平心静气,排除杂念,莫要杀心太重。”
灵湘子附和,“我觉得师兄与玉冥说的也在理,我等怎能与妖魔一流混作一谈?”
“我……”玄诚子一张老脸憋得通红,眼角肌肉抽搐不已,忽的阔袖中重新甩出雷鞭,“太阴宗,戒律堂掌管门规!今日这狼妖,必须死!”
雷鞭噼啪作响,银色电光如同白蛇口吐蛇信,猛地挥落,划破风声,咻咻作响。
尔卿想也未想,回头将余乐安死死护在怀中。
“尔卿!让开!”余乐安剧烈挣扎,试图推开尔卿,铁链当啷作响,腕间铁环撕扯着皮肉,又有鲜血徐徐淌出。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