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孺:“……是。”
方旧酩一拍扇子,盖棺定论:“你看,误会什么了?”
“……”
悦来客栈门前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到了门外,明乐往台阶上才了一格,转过身指着客栈后头对身旁的人说道:“明孺的马,就系在客栈后边的马槽里。”
谢敛点点头,看了眼客栈外头进进出出各色江湖打扮的客人:“你这几日就住在这里?”
明乐叹了口气:“春试过半,你才知道我住在这里?”谢敛一时无话,才听她又笑起来,“说笑罢了,这里没什么不好的,再说我也住不了几日。”
谢敛:“什么时候回去?”
明乐:“等春试结束,大哥会来接我一道回去。”
谢敛闻言倒是有些意外:“他什么时候过来?”
“他前一阵去了南疆,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顺道便来接我。”明乐想了想,忽然又说,“嫂子年前与大哥商量,觉得纪家的公子不错,若我同意两家或许能结一门亲事。”
谢敛一愣,继而很快反应过来:“纪家公子去年中秋我好像见过一次,看上去是个知文达礼的性子。”
明乐故意道:“那我若真嫁过去你怎么办?”
“本就应该这样,”谢敛看了她一眼,“耽搁到现在我也有错。”
好似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明乐无趣地叹了口气:“你当真再也不成亲了吗?”见他不说话,明乐又问:“那个安姑娘哪?”谢敛目光一动:“和她有什么关系?”
明乐笑嘻嘻道:“我总觉得你待她有些不一般。”
“哪儿有什么不同。”谢敛一顿,又补了一句,“何况她是荒草乡的人。”
谢敛夜里回到山中,已经快近卯时。
他回到房里洗漱之后正准备睡下,忽然听见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知何时山上下起了雨,正是惊蛰刚过,山间多雨水,夜间忽然就转凉了下来。他站在屋里踌躇了一阵,终于还是换上衣服,提着灯笼出了门。
夜来雨势不大,顺着伞面滑落到石板上,一路是霖霖的清脆水声。
他提着灯笼到角楼时,发现上头竟果真有灯亮着,沿着石阶上了楼墙,推门进去,屋内静悄悄的。东边的桌案旁坐着一个人,在灯下提笔写字。她手边摊着一本心经,这几日已经抄完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