睥睨,冷漠无情地神色就是这般的!越想越觉得背脊发冷,他打了个寒噤,忙不迭地将头点了又点
,搁下手里的药囊,火烧屁股一般地就飞奔出去了。
千色看了青玄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打开药囊,将那黑糊糊的药膏敷在他烧伤的手掌上。
青玄坐在椅子上,看着千色屏住呼吸,敷药的举动轻柔得如同拂面微风,感觉那烧灼的伤处敷
上冰凉的药膏,疼痛一下就减缓了不少。可是,看着千色如同没事发生的平静与淡漠,一切似乎和
平素没有任何不同,可是,细细分辨之下,却又像是什么都已经不同了,只觉得甚为窘迫局促,满
心说不出的惴惴不安。
他也不知自己方才是怎么了,瞬息之间,竟然像是着了魔一般,伸手揽住师父便就不由分说地
兀自吻了下去。这样大逆不道的举动,即便是被天打雷劈,也是应该的!可如今,他虽然懊恼自己
的莽撞,可是却并不后悔,甚至于,感官已经开始自发自动地回味着刚才一亲芳泽的细节了!
&ldo;师父,我方才‐‐&rdo;他动了动未曾受伤的左手,想要拉扯千色的手臂,为自己方才的鬼迷心
窍解释什么,可是不过才寥寥几个字,他已是觉得词穷,毕竟,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就算是再怎
么解释,也是多此一举。然而,让他更为尴尬的是,他的手还没碰到千色,千色却已是倏地退开了
几步远!
&ldo;你先休息一会儿吧,为师还有要事在身,须得去谒见师尊。&rdo;
清冷漠然的声音蓦地响起,并没有臆想中的指责,却也不带丝毫感情,甚至,其间还有着,一
字一字如同烧红的炭火渣子,落在他的心间,灼烧出比手掌上更加狰狞的伤口一般,痛得他眸光黯
淡而空洞,只能看着那身着艳红衣裙的身影决绝地转身,一如平素的孤傲和寂然,很快便消失在门
外。
师父,果然生气了。
垂下头,青玄颓然看着自己的双手。
未受伤的左掌和他的触觉一样敏感,深深记得师父那柳腰是如何的纤细,恨不得一辈子搂住,
让她安心在他怀中静静依偎,再也不让她受一丁点的非议与委屈。而那被烧伤的右掌敷了一层药膏
,虽然疼痛,却也还记得师父平素对他的关切与细心,那种发自内心的倾慕,那般自然而然,没有
一点刻意而为,似乎已是将他的心扉填的满满的,再也没有一丝fèng隙。
可是,这一双稚嫩的手,能向师父许诺些什么?
他的能力,尚不足够为她遮挡风雨撑起一方天地,亦不足以排忧解愁,为她筑起一畦净土,甚
至于,若是有什么危急时刻,只怕他还得依赖于她的援救。
这样的自己,窝囊得毫无男子气概,哪里配对她言及真情?
细细想来,之前在琅琊山那番袒露心意的言语,师父似乎并没有在意,应该也没有当真,难道
是根本就未曾对他抱过什么希望么?想来倒也是,若说出了口,却又处处露短食言,最终失信于人
,岂不是比风锦那负心人更不如么?!
若是待得修成了仙身,他再言及那深藏的情愫,或许会合适的多吧?偏偏,他太心急了,一时
鬼迷心窍坏了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平衡,如今,师父会不会从此对他疏远了?
接下来,他该要如何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