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人说,监狱是一所学校。
它除了能让你学会自我反省之外,还能学到好多在外面学不到的东西。
还有人说是一个能够涤荡灵魂,让人重塑自我的地方。然而对于某些对监狱生活深有体会的人来说监狱是一条一旦掉进去了就能毁掉你一生,让人万劫不复的深渊。
孙明满心惦记着杜花花,整理了一下思绪,问:
“接下来,你得好好珍惜吧!对于生产生活,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正发愁呢,希望这是短期的迷茫。反正,袁总那山上,我是断然不敢再去了。也得给您面子,是不?”
叶猴子想了想,羞涩地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以他一个普通百姓的身份,上不了台面的主,根本无法当众和这屋子里的人平起平坐。
这样一来,他就显得很弱势,很渺小,先天就输了气势,既然如此,不如得寸进尺,看看书记能不能扔出来一个好果子。
孙明看着他发笑,爽快地说:
“不是这样啊!你还是可以去那儿的。因为,袁总,还有这个秦卫民秦老板,都在准备搞农业合作社呢!你可以踊跃参加呀,找准自己的位置,发挥自己的能力……你们搞好生产、生活,就是给我最大的面子了。”
“那好!还是要多跟你们官老爷多多亲近亲近,谢谢!非常感谢!”
叶猴子听了,自然喜出望外。
他心满意足,再次与大家谦恭地握手,跟在秦卫民的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走了。
下班以后,孙明食言了,没有跟江涵晖回了市区。
因为,万一在家里被颜小丹撞见,岂不是没事找事。
当晚……无话。
某处,有一把山火,如火如荼,点亮了整个夜空。
清晨,太阳刚刚出来,知了就在树梢唧唧地叫了起来。
孙明半梦半醒着,他的手指像在丛林里寻食的小松鼠,一摸旁边,发现是空的。
他头昏脑涨地揿亮手机屏幕,懒洋洋地把右眼撑开一条缝,六点半不到,我的天。
他觉得,江涵晖的执着,就像铁杵磨成绣花针中的老婆婆。
此时,江涵晖早就悄悄走了,像一阵晚风,肆虐了一个遍,却无声无息地销声匿迹。
她说过,山羊的瞳仁不是圆的,而是方的。
茹采桑的门,就像山崖上岩羊的眼睛,在对面虎视眈眈呢。防火防盗防对门。
不过,其坚毅,如织女。
……
夏天是嗜睡的,感觉总也睡不够,可能是因为孙明被土茅台灌出了一场小感冒。
孙明的大脑中还有一股旖旎的浪花掀起,睡意袭来,把他吸进无边无垠的黑洞内。还可以睡一个小时。
纵然如此,孙明还是被一阵闹钟吵醒了。
他一秒钟也没有拖延,立马坐起,穿上运动短裤,就去了洗漱间。凉水如瀑,哗哗地流淌下来,驱赶走脑丘里残存的睡意。
出门的时候,他看到茹采桑住的对面的走廊上,有一个丽人,与他同向、平行而行。
委实少见。
“早安!茹采薇。”孙明满面的春风,似乎越过竹林,吹遍整个小院子。
茹采薇闻言,笑着望向这边,道:“早安,书记。”
一切都是那么巧,像是刻意排练好的。
“什么时候过来的?”
昨天,好像还没看见她的影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