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依稀。
这是一,眼看着要彻夏之夜,湮没了整个世界。
孙明忘突然觉得大脑严重缺氧,几乎憋不过气来。
不觉眼前一黑,所有化出不见。
孙明本能地一侧身,身子如纸鸢,跌入黑沉沉的深渊,吓得扯嗓子大叫,却又叫不出声。
他心里一急,心不甘情不愿地、悠悠地醒来,原来这是一场奇怪的梦啊,瞬间了无痕。
老人解梦常常说,梦见从高处跌下,是因为身体在长高。
他都是快三十的人了,还长么子高哦,太扯了吧。
孙明就着朦胧的月色,定睛一细看,真有一只玉腕箍着自己的脖子,难怪,险些把自己活活给憋死。
这是谁?乡间真有聂小倩或是胭脂姑娘?她们不是霓裳羽衣、衣袂飘飘吗,她怎么一根轻纱也不见,跟刚才梦里的小仙女一模一样?
孙明只能依稀看个轮廓,心头大惑不解,试探性地探探她的鼻息、再摸摸她的额头,有气息,又温还凉。
这是活生生的人呢,根本不是鬼精灵。
听说过天上掉馅饼的,还没听说过天上真的掉下来一个林妹妹。
孙明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感到自己的右半边身子已经被压得发麻,睡意顿时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闻着满鼻子的体香,石化了一般,纹丝不动,只有一时不眠。
孙明睁开眼,把今晚睡觉前的情形复盘了一回。
这是茹采薇还是茹采桑呢?不管是谁,性质可完全不一样。
如果是茹采桑,除了明面上的同事情谊,暗里就是深藏不露的单相思,这是明目张胆的针对自己了。
相反,如果是茹采薇,那就大不一般。她得到父母的支持,正快马加鞭、毫不掩饰地向自己展开攻势,一切的行为,皆是以爱之名。
整个顺理成章、师出有名,孟浪也好、矜持也好,都无可厚非。是不。
夜色凉如水。
孙明只能把这个人理解为酒后梦游,不敢去打扰她,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心意缥缈。
忽然,意念一转,她的头发烫成大而卷的波浪型,这不正是茹采薇嘛!?
因为,茹采桑作为一枚勤奋的在乡镇工作的公务员,习惯了马尾或披肩,逢年过节的也就拉直或修剪一下,平常累成了狗、哪有时间去打理一头秀发哦。
这是茹采薇。这就玄妙了,其中必然大有文章。
孙明暗暗思忖,如果她是情不自禁,想要击破最后一张窗户纸,她应该是狂放不羁的直奔主题才对。
因为,茹采薇是个敢爱敢恨的主儿,有大开大合的气魄,习惯了闪亮登场的脾性,才不会遮遮掩掩、躲躲闪闪的。
莫非,初经人事,她想做一棵含羞草?
不过,看起来不像啊,因为这沉睡的睡姿和轻酣是装不出来的,她睡得毫无知觉,像一只憨态可掬的宝宝猪。
每一个既成事实背后的答案只有一个。
那么,事实真相应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