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两人是真得什么都没做,规规矩矩地躺在一张床上。
倪宝嘉忽然想起他脖子上的那条红绳,她抬眼往他领口里看,今天倒是没看见那条红绳。
周文棠留意到她的视线,抬了下眉:“怎么了?”
倪宝嘉:“上回在榕城,你不是说下回见面,告诉我你那条红绳里挂着是什么吗?”
“就单单一条红绳而已,没什么别的物件。”
倪宝嘉好奇问:“那为什么要戴一条红绳在身啊?”
周文棠靠着床头,嘴里咬着根烟,声音含糊:“七岁那年生了场大病,高烧不退,差点就过去了。家里老人信这玩意,找了高僧来,便有了这么一根红绳佩戴在身上,后来身体也就慢慢好了。”
他三言两语揭过,倪宝嘉却听得心颤,抿抿唇,小心翼翼道:“要不,你还是老老实实戴上吧?”
周文棠斜睨了她一眼,揉了揉她的手,语气甚是不经心:“怎么,怕我死了?”
倪宝嘉故意说:“我是怕你今晚万一有个什么,那我可说不清了。”
周文棠叼着烟,微微笑了下:“你当我是病秧子呢?”
话音刚落,周文棠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谢眺打来的。
倪宝嘉掀开被子下了床,去卫生间洗漱,不小心打碎一只玻璃杯,那端谢眺耳朵尖,听到了:“哥,你屋里有人啊,那就不打扰你的好事了。”
周文棠把手机和烟盒随意丢在被面上,光着脚到卫生间门口找人:“人伤了没有。”
倪宝嘉蹲在地上,手里包着纸巾捡玻璃碎片,转头睨见笔直的西装裤筒下,他裸露的脚背,微微蹙眉:“你把鞋穿上啊,兴许地板上还有玻璃碎片呢。”
周文棠伸手牵她起来:“别收拾了,我等会让人来处理。”
倪宝嘉把手里用纸巾包裹的玻璃碎片扔到垃圾桶里,又说:“这要不要赔啊?”
“不用。”周文棠没当回事儿,“要赔也是找我,赖不到你身上。”
倪宝嘉不满道:“你不要小看人啊,一只玻璃杯,我还是赔得起的好吗?”
周文棠笑了笑:“我可不敢小瞧你。”
周文棠叫了客房服务,让人上来收拾卫生间的玻璃碎片。倪宝嘉见有外人在,不大好意思,溜到阳台吹风。
等人走了,她才回到室内。
周文棠觉得她多少还有点小孩子气性,他解了衬衫扣子,她忽然问:“你脱衣服做什么?”
“去洗澡。”周文棠神色自若地答。
倪宝嘉脸颊飞上一抹红晕,清了清喉咙,又睨见他光着脚,掩饰道:你怎么不穿拖鞋?”
周文棠:“懒得穿。”
“要是卫生间的玻璃收拾不干净呢。”倪宝嘉折身去鞋柜里拿了双新的拖鞋,扔到他脚边,“你还是把拖鞋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