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长拿出用海德里希的伪造信件,让德边科看。德边科没有认真看那封信件便立刻像背诵一样说:“我作证,这是图哈切夫斯基的亲笔信。签名也是出自图哈切夫斯基之手。”被告图哈切夫斯基!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你抵赖是没用的!你必须老实交待你的罪行!”
图哈切夫斯基慷慨陈词:“审判长!我想提醒你一句:在军事史和战争史上可以找出大量史实证明,交战一方为破坏对方军事领导的声誉,随时可以抛出他们伪造的证据!一个昏君为了陷害忠良,唆使亲信伪造人证物证之事也屡见不鲜!这是常识性的问题,不足为奇!你们只相信一张伪造的废纸,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图哈切夫斯基20年来为保卫苏维埃政权,与敌人浴血战斗的历程?那生与死、火与血的考验,难道还比不上一张废纸?”
“被告图哈切夫斯基,老实交待你的罪行,不要在狡辩了。”审判长阴着脸说道。
图哈切夫斯基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继续申辩:“如果说我投向红军、坚信苏维埃政权和布尔什维克,并为它们忠实地服务是我犯下的‘罪行’的话,那我为此甘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但我决不祈求这里法庭的宽恕,任何一个神志清醒的人也不会尊重这里的审判,因为你们判罪的根据全是伪造的。这些胡编乱造的下流材料,只配拿去拼凑第三流的侦探小说!你们标榜自己是‘公正的法官’,说我们是‘罪犯’,其实,真正的罪犯恰恰是你们!你们为了迎合上司的需要,不惜编造谎言陷害中伤,简直卑鄙无耻到极点了!迟早会有一天,人民要向你们讨还这笔血债!”
“够了,图哈切夫斯基神志已经部清醒了,把他带下去,记住!好好看守。”听了审判长下的命令,旁边的警卫连忙上来把图哈切夫斯基带了下去,图哈切夫斯基挣扎着,“你记住,党和人民是不会原谅你们的!!”
“哼……好了,我们接着开始”回过神来的审判长对着剩下的六位将军说道。
时间飞快的过去,转眼间一个月了,图哈切夫斯基和其余的六位将军始终没有承认按在他们身上的罪行,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也许在林威和海德里希密谋的时候,图哈切夫斯基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终于……
1934年9月10日深夜,钥匙在齿孔里西索了半天,苏联元帅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布留赫尔久久站在灯下的阴影里,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直到身后的内务部官员轻声提醒。元帅轻轻哼了一声,走进了这间单人牢房。
出乎所有人意料,在此生的最后一个夜晚,犯人居然睡着了。
铁门的声音和众人的脚步声终于惊醒了他,只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折磨,军人机警敏捷的反应已经荡然无存,他漠然迟钝地坐起身来,在骤然射进来的雪亮灯光里眯起眼睛。
他认出了布留赫尔,瞳仁突然紧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向后摆动一下身体,但是很快努力镇静下来。
“被告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从1924年开始,作为*间谍,背叛祖国,组织阴谋集团危害红军、颠覆苏维埃政府。革命军事法庭宣判被告死刑。”
冷冷的声音在屋里机械地流动,图哈切夫斯基知道,斯大林的许诺最终还是一个谎言,他和他的战友、亲人的命运在被捕那天已经注定了,他不知道是谁设计了这样一个阴谋,一个想要置他于死地阴谋,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1920年,27岁的“红色拿破仑”,高声朗诵着哈姆雷特中的诗句:“我的命运在高声呼唤,让全身神经犹如铜丝坚硬”,率领西方面军直捣维斯瓦拉河,整个世界没有这么年轻的传奇,汉尼拔、亚历山大、拿破仑的传奇。
布留赫尔感到图哈切夫斯基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下意识地侧过了头。他们是苏联的五大元帅,平常是炙交好友,但是今天,他还是他们的行刑官。
终于,图哈切夫斯基抬起头来,好像是对布留赫尔,又好像对远处的某个人低声说:“我好像做了一场梦。”声音很轻,但是非常清楚。
一个冷战突然流过布留赫尔全身,在对面这张英俊而饱受折磨的脸上,他猛然看见了逼近的阴冷命运。
布留赫尔目送卫兵押走了图哈切夫斯基。然后他应该到行刑的地下室去,无论愿不愿意必须去,内务部会有一个详细的报告给斯大林。
但他移动不了脚步,一个无比确定的感觉笼罩了全身,在战斗中的微妙时刻,这种感觉最后常常被证明是对的。“不会太久的,就要轮到我了,然后……”。
1934年9月12日,苏联公民在《真理报》上吃惊万分地得知,他们刚刚被领袖从一场卑鄙的阴谋中拯救出来。“以图哈切夫斯基为首的*间谍走狗的阴谋被一举粉碎了……”。
消息传到德国,林威和海德里希欣喜不已,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党卫军这两个大BOSS经常彻夜的分析来往信息,做出各种可能的对策,索性图哈切夫斯基,这个苏联著名的统帅,被誉为红色拿破仑的人终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