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达&ldo;鹭之汤&rdo;的隔天,很幸运地,天气非常晴朗,堀井敬三一大早就带着画架、画布外出。
&ldo;老婆,对不起。你可不可以帮我送个便当来呀?今天的天气非常暖和,我们在草原上一起吃便当好吗?&rdo;
&ldo;好啊!我要把便当送去哪里给你呢?&rdo;
因为清子在我旁边,我也用不流利的大阪腔调回问他。
&ldo;啊!我会在莲华供养塔的附近写生。清子,不好意思,到时候可不可以麻烦你带我太太来找我?&rdo;
&ldo;好啊!没问题。中午我会陪你太太去找你。&rdo;
&ldo;那就拜托你了。&rdo;
堀井敬三出去之后,我关在房间里继续写&ldo;小说&rdo;,为了避开充满好奇心且敏锐的清子,我同时开始着手&ldo;遗书&rdo;的整理工作。
十一点多的时候,清子带着便当来邀我,我匆匆将稿纸塞进皮箱内,锁上房门一起和她外出。
一路上,清子不厌其烦地询问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新生代画家与女性作家的结合,大大地撩起清子的好奇心。
对于她的各种问题,我必须尽量动不动就表现出害羞的神情,除了回答&ldo;是&rdo;或&ldo;不是&rdo;之外,我很少说其他的话,因为我担心自己的大阪腔会露出破绽。
一到达昨天和堀井敬三两人来过的黄昏岭,清子告诉我:
&ldo;啊!古桥先生果然在那里。&rdo;
堀井敬三在距离&ldo;三首塔&rdo;大约一百公尺的地方架起画架,神态悠闲地挥洒着手中的彩笔。
他的旁边站着一位身穿黑衣、头上绑着头巾、手里拿着拐杖的和尚。
&ldo;那个人是谁?是法然师父吗?&rdo;
&ldo;没错,他就是法然师父。既然他也在场,那么我要先回去了。&rdo;
&ldo;嘿!怎么回事?&rdo;
&ldo;我曾经惹毛过他。太太,便当就交给你了。&rdo;
清子把便当塞给我便匆忙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独自往堀井敬三的方向走去。
当我愈来愈靠近时,他们听到脚步声,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
&ldo;是达子呀!辛苦你了,清子为什么没有跟你一块儿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