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酒容易上脑,喝的时候不觉,只觉甜甜的很好喝,过后的劲可大。
婆婆觉得自己不胜酒力,摇晃站起来说回去休息一会。梁玉珍嘱咐她小心并没有搀扶她,她知道婆婆不至于老成那样,过两天又有力气拿着锄头去地里春耕,有人踩她翻耕的地,她一样怒不可遏大声骂。
梁玉珍也觉酒劲微微上脑,但她爱今天的好天气,不舍得回屋,阳光懒庸,春风拂面,树上桃瓣偶有飘落。
如果此刻有张藤椅,躺着该有多舒服。
过了一段安静的生活,她便有点想陆景川,开始只是心里想,后来是身体想。
梁玉珍骂自己真贱,可也遏制不住去想,难道真要为他留门,可是得来不费工夫的,没有男人会珍惜。即便在墙根铺上一层稻草,男人看穿她的心思,心里会多一层蔑视。
现在酒劲上头,她的想开始泛滥,婆婆叫她嫁给军伟,梁玉珍觉得不可能,军伟太年轻,年轻未免猴急,做事毛手毛脚,梁玉珍不喜欢毛手毛脚的,她更喜欢陆景川的老道沉稳,能操纵全盘,姜还是老的辣,是有一定道理的。
梁玉珍觉得应该回家,她害怕她的想泄露,被外人知道。走到自己的院子,她拿起水瓢往身上泼,去冷却心中的狂热和酒精。要是军杰还活着,那该有多好。他会放下手中的活,全心全意帮她醒酒。
这时陆景川突然从墙头跳下来,他看看梁玉珍样子,接着闻到一股酒味。
“贱货,你也有醉酒的时候。”
他抢过梁玉珍手中的水瓢,扔到水缸上,梁玉珍顺势就晕倒在他怀里。嘴里胡乱地说:“怎么不怕摔断腿了吗,你来的真是时候。”
陆景川搂着梁玉珍,看到院子的门竟然没闩,倒后悔自己鲁莽,能推门而入的非要翻墙。
那一罐青梅酒足足有两斤重,梁玉珍少说也喝了一斤多,醉酒后的梁玉珍如一朵桃花娇艳。
她在陆景川的怀里哭了,问陆景川为何那么狠心,晾她那么久。
陆景川却说:“看看你家的墙不是一米高,足有两米,一年一年的,再也不是十八廿二了。年纪上来了,爬墙是费力的事情。”
“我还以为你有轻功,能飞檐走壁,腾云驾雾。”
“我看你刚才就腾云驾雾,十指乱抓,倒把我胳膊抓伤,喝多少酒了,怎么不带上我一起喝。”陆景川问。
“我也不知喝多少,一杯喝完不自觉续一杯,有我婆婆陪着,你来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我最是尊老爱幼的。你以为六婶不知道我跟你有手尾吗,她才不理论,还私下跟我说,你命硬克夫,叫我小心点,不要痴迷。”
“知道我命硬,你还敢来。”
“有何不敢的,死也要来。”
“春天里说死多晦气,到处生根发芽,生机勃勃,跟死没有一点关系。”
“死在春天里就埋在春天里,跟万物一起生根发芽,那也是一件好事情。”陆景川感性地说。
“你今天怎么了,不能说死,春天刚刚好,我还想上春山看看百花开放呢。”
“傻瓜,我今天因为高兴,好久没试过那么畅快,
自从崴脚,做什么事都似乎缩手缩脚的,加上你清高不理睬我。
但刚才我看到你往身上泼冷水,我就知道你的清高是装出来的,你也时刻想念着我,对不对。”
“一点不想,你别自作多情。”
“那不如让我死在春天里。”
陆景川竟然像小孩子般生气,正当他俩在偶私语时,陈绣花却在门外喊着梁玉珍的名字。
“玉珍,去不去摘艾草,做艾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