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腾飞和陆景标挑半头牛肉到镇上,并没有陆景川到村里那么好卖。
镇上的人挑剔,嫌弃是死牛。陆景标见有人嫌弃死牛,他就改口说是没断气时杀的。
别人再问时,他反问哪头牛或者哪头猪不是杀死才卖的,怎么样也是死的。
银珠在猪肉档卖猪肉,看到姐夫那条村的人又来镇上,她就跑来说:
“你们村的人事可真多,昨天有人流产,今天母牛又难产,你们不觉奇怪吗?”
陆景标和陆腾飞心里也纳闷,怎么最近村里发生那么多不祥的事情。
特别是陆腾飞,一心想在春天再要一个孩子,但忙了半春,黎招娣肚子还没半点动静。
等银珠走后,陆腾飞问景标嫂子肚子怀上没。
陆景标叹气摇摇头,说今天播种特别难,不仅是地里难,连续下雨,人也难。
“要是按以往,没有不行的,弹无虚发,不敢说百发百中,也不至于像撒泡尿一样颗粒无收,眼看春天将要过去。”陆景标拿出烟丝递给陆腾飞。
“撒泡尿还滋养土地呢,全村只有村长他家的怀上,可是保不住,莫非咱村的风水出问题。”陆腾飞边卷烟丝边说。
“风水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咱祖宗不保佑咱们了,
前年清明节因为有人上坟烧纸钱不小心烧整座山,
去年避免发生火灾,清明就禁止烧纸钱。
我看咱祖宗一年没钱进账,恐怕穷得叮当响,自身难保呢,哪有心思保佑咱们。”
“我看就是这个原因,别村的人偷偷摸摸都会烧一点,就咱村长兴带头,管得严严实实,一张纸钱没烧,祖宗能不怪咱们?”
“是这个道理,你看他家怀上也保不住,是见清明节又到了,祖宗警告我们呢。”陆腾飞说。
“我就觉得奇怪了,陆景川禁止烧纸钱,祖宗怪他就好,干嘛牵扯到我头上,我的母牛可没什么罪。
你跟他家住得近,该轮到你也轮不到我啊。”陆景标说。
“你这乌鸦嘴,好想看我家出事么,我家还隔着陆明泉呢,祖宗按顺序惩罚也还轮不到我。”
“他家养那么多羊也没见死几个,我家才一头牛却死了,祖宗没眼啊。”陆景标生气地说。
“我劝你还是别乱说话,祖宗耳朵灵的很,你说他瞎眼,他可能马上要你眼瞎,惩罚你这个不孝子孙。”陆腾飞严肃警告陆景标。
陆景标也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嘴上默念,求祖宗原谅,还赞祖宗对他开恩,只降罪畜牲,没怪到人头上。
“我看咱祖宗开明的很,记得去年清明上坟时,陆景川提出不烧纸钱,你可是第一个举手赞成他的。祖宗不惩罚你惩罚谁。”陆腾飞说。
“你最后还不是听从陆景川的话,我看你也躲不过,祖宗已经开始警示咱们啦。”陆景标摇摇头。
“清明节也到了,咱今年多烧一点不就没事啦。再说我家就一只母猪值钱,去年只下两个猪崽子已算惩罚过啦。”陆腾飞笑着说。
“祖宗对你就偏心,我家以后怎么办,最值钱都没有了。”
“都叫你别怪祖宗,祖宗可不得开玩笑的。如果他不发威,清明节上坟的人会越来越少,别说不烧纸钱。
我劝你今年得在祖宗坟头嗑九个响头,求的祖宗原谅。”
“罪魁祸首都是陆景川,枉我一直把他当大哥。”陆景标愤愤不平地说。
“我看他已经意识到错误了,前些天听他说晚上睡觉老梦到他爸哭诉。
咱今儿回去跟他商量今年清明节上坟的事,该烧得还得烧,注意安全便是。”
“总之他说什么我都反对,出事也牵连不到我头上。”陆景标说。
“如果他说烧纸钱你也反对?”
“你说呢,见你家没死牛,老是给我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