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多不想家明跟他扯上半点关系。
“家明怎么了?”梁羽生大吃一惊。
“他在医院昏迷不醒,医生说要输血。”
“怎么会这样?”梁羽生满脸狐疑。
“被人打的呗。”狗剩插嘴说。
“往后再说,赶紧上车,我怕晚了他撑不住。”陆景川哽咽地说。
梁羽生放下锄头,说等一下他,他忙跑进屋。
这时他老婆也回到来,她直接问陆景川还来干什么,他的旧情人不是已经归西了么。
陆景川瞪胖女人一眼,不想跟她多说一句话。
只见梁羽生换一件干净衣服走出来。
“不准去!”他老婆拦住梁羽生。
“我去镇上去去就回。”梁羽生为难地说。
“我说不准去就不准去。”胖女人叉着腰对着梁羽生嚎。
“不给去我也得去。”梁羽生也横起来。
胖女人拦住陆景川的车,不给他开走。陆景川给军伟和狗剩使一个眼色。
军伟和狗剩会意,马上去搬走胖女人,两个人实在搬不动,最后还是梁羽生自己粗暴合力拖走她。
胖女人又骂又叫,三个女儿面面相觑,脸上一阵担忧,显然她们不喜欢妈妈被如此对待,但又不知该怎么做,毕竟爸爸都亲自出手。
“上车!”陆景川对梁羽生说,留下军伟和狗剩扔按着那胖女人。
梁羽生一跳车,陆景川赶快加油,拖拉机突突地在乡间小路奔跑起来,一片片绿油油的玉米地往后退。
他家的大黄狗见主人坐车走,一路跟着奔跑。
军伟和狗剩见车子走远,才放松手中的女人。
胖女人一人给他们一拳,军伟只觉得是一团肉甩过来,一点也不疼。
“婶子,实在对不起,等着救命的事儿,多有得罪。”军伟向胖女人说。
“谁等救命!”胖女人冷静地问。
“额,咱村长的儿子。”军伟犹豫一会,还是说了实情。
“原来是那狐狸精生的野种,都死了才好呢,一了百了,免得他日日挂念,不得安生。”胖女人得意地说。
“我婶子都去世多日,你何必说她呢。”军伟不满地说。
村里人都知道死者为大,即便生前有什么不好,也不轻易去说。
“我偏要说,她人虽死,但她的魂还在,我那不争气的老公还时常在梦里喊她的名字呢。”胖女人说到这里竟委屈呜呜大哭。
军伟和狗剩始料不到,女人哭起来再凶悍也显得温柔。
“妈,你说这些干嘛,还哭呢!”大女儿不满意妈妈的窘态。
“对了,别哭,梁叔去去就回。”军伟安慰胖女人。
他竟觉得眼前坐在地上的女人有点可怜,甚至她们女儿都有点可怜。村里其他男人肯定多半不太喜欢她们。
“我们走吧。”狗剩跟军伟说。
军伟点点头,他抬头看看那三姐妹,淡淡一笑,三姐妹茫然看着通往小镇的道路。
或许她们担心爸爸回来后,妈妈还得跟他吵一架。
她们得等爸爸妈妈和好后,才有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