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两人一打一闹,房间气氛氤氲。
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台面上,陆景川不着急出击,互相说说心里话,情感更浓些。
他俯视着邓护士,问她为何不找一个男人嫁了。
一个人在深夜里的寂寞何以难受,寒冬没人暖床,炎夏没人送冰凉西瓜。
邓护士叹口气,她说可能我上辈子欠父母太多债,竟是来还债的,这辈子恐怕嫁不出去啦。
“好女不愁嫁,你有好工作好品德,是不是你自己太挑了。”
陆景川想说好相貌,又觉得邓护士相貌平平,好在五官端正,又说不出口。
如果她能有梁玉珍一半美貌,恐怕有些男人还是愿意帮忙照顾她父母的。
“挑当然会挑一下,毕竟我有正经职业,总不能挑个扫大街的伯伯嫁过去吧。
缺胳膊少腿的我也不想嫁,父亲母亲已够我操心了。
不怕告诉你,开始我是相中咱院长儿子,节日的时候我做一张贺卡送给他,试探一下他的心,谁知道他直接退给我,说他无福消受。
我就知道他不喜欢我,没两天他就火速跟咱医院周护士在一起。
我认为他在打我的面,堵住门口问他为何如此绝情,我哪点配不上他,好歹跟我交往个把月再拒绝,
谁知道他一点不给面子,直接说怕我婚后为了照顾父母,腾不出手照顾他,
并说他娶个老婆回来,不仅是为传宗接代,还要管理好一头家,孝敬公婆。
我就知道他嫌弃我父母身体不好。”邓女士说得一脸惆怅。
“他不愿意娶你很正常,他条件好,你非要去碰壁,你可以找个种地的嘛,那么多男人找过你打针,他们的底细也瞧过,没有一个看得上?”
“别说种地的,他们还嫌弃我天天给男人打针呢。
我解释说这是我的职业,就像他们种地一样,难道哪块地被狗啃过就不愿意去种。
也不怕告诉你,看到他们手指头指甲沾有泥土,我就看不上。”邓护士说。
“我都说你挑,种地有点泥土怕什么,就像你在医院还不是一身药水味。”
“可是我对个人卫生很看重,手指头有污垢我真接受不了。”邓护士一再强调。
“没叫你去啃他们手指头,你担心什么,哪个种地的脚趾头和手指头不沾泥土能把庄稼种活。”陆景川有点生气。
“可是你的手指就很干净,而且红润有光泽。”邓护士拿起陆景川的左手摩挲。
“我没怎种过地,游手好闲惯了,”陆景川见邓护士帮他的手掌按摩怪舒服的。
“我有严重的洁癖,如果被一双藏有污垢的手抚摸肌肤,我会把它当成动物的爪子爬行,想想都可怕。”
邓护士一边说一边猛拉拽陆景川的手指,发出咯咯响。
“那你找一个当官的吧,他们的手干净。
咱农民天天以泥土作伴,满身都是泥土。
有时干活累了,我们还躺在泥土上睡觉了,不知道有多舒服。”
“哎,如果我不是家里这种情况,找个当官的,或者单位上班的有何难呢。”邓护士说。
“高不成低不就,我看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那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为了嫁出去抛弃父母,或者诅咒他们早日归西,这些都是不道德的啊。”邓护士难过地说。
她紧紧抓住陆景川的手不放开。
“我村里倒有几个年轻后生,不知你们是否能对眼。”陆景川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