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己站在石桥上,撑着安全防护栏。耳边是哗啦啦的流水声,眼底是淌在水里、不自觉露出翘起嘴角的桑觉。
桑觉似乎很开心,还捧了把水洗脸,脸上打湿后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用手或用袖子抹掉,而是甩了甩。
像只纯真的小动物。
小动物抬头,远远地对他说:“你要不要也下来玩?”
霍延己道:“不了。”
“好叭。”
虽然被拒绝了,但并没有影响桑觉的好心情。
回想这段时间的相处,其实桑觉也很少笑,多数时候都是没什么情绪的天真表情。
偶尔笑了一下,也只是像现在这样,微微翘起嘴角。
像是克制,又像不知道该怎么大笑。
桑觉很听话地在规定时间内上来了:“我好了。”
霍延己抹掉他脸上的水渍,给他扣上防护面具。
桑觉有些惊讶:“它刚刚好。”
竟然没有大。
霍延己嗯了声,随后又把通讯手环给桑觉戴上:“定位芯片拆过了,走吧。”
余光瞧见两侧已经停运的大号风车,霍延己眸色微动……祖代都在废墟生活的人,不太可能懂风力发电的原理。
桑觉注意到他的视线,说:“阿芹说,好多年前有个闯进来的男人,被孢子感染了,但保留了理智,后来留在这里教会了他们很多东西。”
霍延己一顿:“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桑觉摇摇头:“阿芹说那时候她太小,不记得了。”
他们并排离开这片区域,回到路边的车队。
科林看到全身湿漉的桑觉,纱布下的脸露出一个蛋疼、不忍直视的表情。
肯定那啥亲亲抱抱了。
长官真的是……就不能收敛点吗!?
科林甚至能想象得到长官把桑觉骗下水,自己在岸上半蹲着,要桑觉亲一下才允许上来的场景。
简直太坏了!
耳边传来霍延己冰冰凉凉的声音:“科林上校。”
“啊。”
科林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盯着桑觉,连忙收回视线,解释道,“不是长官,我我我没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我喜欢……我只是看他衣服湿了,有点……日。”
越解释越乱。
霍延己瞥了他一眼:“你脑子也被黏菌感染了?”
科林看了看周围,发现所有人都上车了,就剩下他和桑觉还有霍延己。
他麻溜地扒开车门。
霍延己:“去后面那辆车。”
科林:“是……”
完了,长官看他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