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江与鹤妥协,“行吧,你说像就像。”
“它跟你的微信头像也有点像,”楚桑落侧着放置摆件,“尤其是这个高昂的头,还有展开的翅膀。”
不过江与鹤的微信头像应该是“鹤”,鸟跟鹤是一家,反正都是鸟。
听完她的描述,江与鹤手里猛然一紧,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浮现。
“江小鸟,我给你画的画。照着你画的。”
初夏晨曦里,少女背着手,精致的五官拢在光里。
对面的少年勾着唇接过,打开一看,脸色微变,闷声问:“我在你心里就这个样子?”
纸上就一只蠢鸟,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翅膀大张着,像只扑棱蛾子。
“对啊。”
少年更郁闷了,凌冽黑眸浓得犹如化不开的墨。在她心里他就这副“鸟样”?
她是很会画画的,给别人画的就很好看,怎么给他画的就这么简单。
“江小鸟,你是属于自由的,”少女歪头,“别被任何东西绑住。”
只有他们才能听得懂的话。
少年蓦然笑了,“好,我会拼尽全力飞出笼子,到你身边。”
后来在无数个夜里,少年辗转反侧,摩梭着这张画。伴随着万蚁般啃噬心脏的无力跟想念,日复一日,他越来越明白这幅画的含义。
如今的江与鹤自然也是了熟于心。
她希望他是简单的,不带任何负担的,骄傲地往前走。
“江与鹤?”
楚桑落发现那边静了许久,出声喊道。
“我在。”
楚桑落问:“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遇到红灯,分神了下。”江与鹤缓过神,降下车窗。风灌进来,吹散了他眸底的晦涩。
“你在开车?怎么不早说,”楚桑落立马嘱咐,“那先不说了,晚上吃饭时再跟你说正事。”
“没事儿,我马上就到了。”
“不行,”楚桑落严正义辞地拒绝,“开车要集中注意力。”
“好。”
江与鹤无奈应下,声线藏满了宠溺。
他匮乏的人生里多的是咒骂与冷眼。唯有她,毫不吝啬地施舍爱。不厌其烦地告诉他,“你是自由的。”
“我会护着你。”
从此,疯狗不再是疯狗,是鸟。
自由的鸟,航线以她为终点的鸟。
才挂下电话不久,江与鹤又接到一通来电。是陌生号码,但他见过。
接通,他说:“您好,我是江与鹤。”
“我是楚桑落妈妈,白玲。”女声富有涵养,却有着难以忽略的强硬。
江与鹤沉着道:“白总,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