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没事吧?”金珠担忧地看着她。
令人惊异的是爱羊扬起眉毛,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怎么说呢?我想,我现在有种想要放纵的感觉……”
金珠与阿十很小心地互看了一眼,又迅速转移了视线。
晚上,她们在暖阁内摆了一个大圆桌子,上摆着一瓮黄嬷嬷酿的青梅酒,是刚从杏树根下拿出来的。爱羊还未尝过一回呢!
又摆了满满半桌子的糕点,糖蒸酥酪、风干栗子、糖腌的玫瑰卤子、木樨清露、藕粉桂糖糕与奶油炸的各色小面果,玲珑剔透,有着各种花样,如牡丹花、石榴花、凤仙花等。
石绣深深吸了一口气:“真香啊!”
爱羊也笑眯眯地看着,这中有几样是从知味堂买来的,但酥酪与面果子肯定都是黄嬷嬷亲手做的,香甜地不得了!她原本只是想以此转移注意力,但现在看着这些色香味俱全的糕点,突然就觉得很饿,恨不得立马开吃。
黄嬷嬷笑呵呵地让爱羊先尝上一口。
爱羊也知她若不吃她们是不敢吃的,所以便拿了个栗子剥了吃了,又让金珠她们快吃。
她自顾自地倒了杯青梅酒喝着。
“外面的婆子与粗使丫头都送去了一些吃食吧?”她问。
画菊点点头:“姑娘放心,刚我都各自送了一两样,够她们吃了!”
爱羊淡淡道:“那就好!”到了明天芜菁院就该知道她放纵院子里的下人们半夜聚会吃酒,但现在她不想想这件事!
大太太会怎么对她她也漠不关心!
到了亥时,她们几个人就把一翁的青梅酒鼓捣光了,阿十与石绣两个尤其能喝,个个满脸通红,说话行为都放肆起来。
爱羊也喝了不少,她这幅身体不胜酒力。几杯过后便觉心口突突地跳,头晕得厉害,画菊手忙脚乱地把她扶到炕上歪着。
她很快就闭上了眼睛。晕沉沉地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长时候,似乎她在梦中不停地奔跑着。前面有一个黑乎乎的大洞,她正在犹豫是否进去,然后她突然惊醒了!
一开始,她以为是天亮的缘故,因为窗子外面微微泛着白光。
但紧接着她便看到自己面前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一双犀利的双眸正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她打了一个冷战,就要大叫。可那个人的双手迅即捂住了她的嘴。低声:“是我!”
即使在迷迷糊糊的醉酒状态之下,爱羊也能听出那是君易清的声音——他怎么会在这儿?
白天对他的坏印象还残留在心底,因而她没好气地瞪着他。
君易清放开了她,轻叹:“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爱羊皱着眉头。很是不解。
现在他又装作关心自己的样子是要做什么?
她望望窗外,原来自己刚醒过来看到的那抹亮是圆月的亮光。此刻还是半夜呢!
“今天是满月啊?”她喃喃地说。
君易清用手背触了一下她的额头,低斥:“你身子不好,怎么就敢在外面睡着,也不怕着了风寒!”
没等爱羊反应过来。他便一把抱起她,向内室走去。
从他的肩后,爱羊可以看到黄嬷嬷与金珠她们一个个睡得很香,甚至前者还在打着轻鼾。屋子与桌子上一片狼藉!
阿十的脑袋微微动了动,爱羊看过去。却见她不易察觉地朝自己眨了眨眼睛。
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君易清把她放到柔软的床上,细心为她盖好被子,然后才径自坐到床边。
爱羊巴掌大的小脸自被子里露出来,疑惑地盯着他:“你是怎么进来的?”
君易清挑挑双眉,开着玩笑:“自然是走进来的!”
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不像是白日见到的时候那样阴郁。
爱羊简直摸不透他,觉得他就像一个谜,而自己却一直在谜底外徘徊着。
“那么,你有什么事吗?”不用特意去听,就可以听出爱羊语气中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