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在去给老太太请过安后,爱羊带着金珠、黄嬷嬷正走在回居然院的路上,爱善拦住了她。
出乎意料的是她独自一人,爱羊疑惑地问:“怎么了,二姐姐?”
爱善的神情并不好,冷冷盯着爱羊,那目光似乎要化作利剑穿透她一般。
黄嬷嬷盯着她:“二姑娘可是对五姑娘有什么不满的?”
爱善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转向爱羊,冷声道:“以后你离恪靖侯世子远一点,你已经有明南王世子了,天下的好事不会让你一个人占光的!”
爱羊惊讶睁大眼睛,不知该说什么好。
欧阳仁哲?爱善这话什么意思?
他是她的哥哥,或者在她心里他一直是她的兄长,她的亲人,她怎么会对他有非分之想?
她想起昨日见面爱善说她“水性杨花”的话,当时她听过就忘了,也没问到底为什么,现在看来就是这个原因了!
她直直盯着爱善,觉得她疯了。
但爱善却被她呆愣当场的行为给激怒了,她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来:“怎么,被我说中了?无话可说了?你不要仗着你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就能把所有的好男人都勾走,欧阳世子绝不会被你迷惑的!”
爱羊还未反应过来,黄嬷嬷就迅速挡在她面前,愤怒地质问:“你怎么能这般污蔑你的妹妹?走,咱们去老太太与老爷面前好好理论理论!”她因为太过气愤而拽着爱善的手臂时都在上面留下一个深深的淤青。
爱善痛得一声尖叫。
爱羊忙阻止了她:“嬷嬷别激动,咱们把事情说清楚,好不好?”她望向爱善:“二姐姐这话是谁告诉你的?为什么这样说?”
爱善愤愤甩开黄嬷嬷的手,叫道:“好啊,咱们就去荣远堂,看祖母对你整日里勾三搭四、像个卑贱的妓女一样的行为有什么看法!”她恨恨地“呸”了一声。
爱羊的脸色沉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爱善。然后冷冷地说道:“好啊,我们就去告诉她你因为不满你自己相中的公子青睐于而打翻了醋缸子,我倒要看看祖母怎么说!”
爱善的表情就像是刚谁给了她一个耳光似的。更加愤怒疯狂了:“你怎么敢?你竟然敢……”她想绕过黄嬷嬷给爱羊一个耳光,但后者坚定地挡在爱羊身前。用手制止了她。
“我当然敢!”爱羊站在那里,静静地说道:“你既然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我替你说出实话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她的眼神冰冷如雪,没有丝毫温度。
这与平常爱笑的她又不一样了。
但毫无疑问让爱善有了顾虑,她看着像是恢复了一些理智。
爱羊盯了她一眼,然后对黄嬷嬷说:“嬷嬷,咱们走。”
金珠忙跟上她们二人。小心地绕过爱善,向前走着。
爱善见她们竟敢如此无视自己的存在,又惊又怒,而且有一股熊熊烈火在胸中燃烧一般。让她的脸都有些扭曲,但是她又顾忌爱羊刚刚的那个表情,不敢像先前那样肆无忌惮了。
她们这时离荣远堂还不是很远,所以不大一会儿老太太就得知了这一事情。
她饶有趣味地问着细节:“欧阳世子就是恪靖侯府的那位?”
她身边最贴身的也是从闺阁时候就陪着她的潘妈妈道:“可不是那位,老奴听人说去年他家的那个嫡女实则是反贼缮国公的亲生女儿。当年被恪靖侯夫人悄悄接近了侯府养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做了庶女,而且她名义上的那位生母也就是恪靖侯的一个普通姨娘就在那之后不久死了,说是得了急病,但肯定是被杀死的……”她啧啧两声。满是感叹:“这恪靖侯府人好狠的心肠,为了救别人家的女儿就连自己亲生的都不顾了!”
恪靖侯、缮国公这些人老太太并不怎么熟悉,毕竟当初她和大老爷一起过活着的时候李家还没有搬入京城。但她却听过这两家的名声,想当年这都是赫赫有名的达官显贵,当然到了现在也是。而且她还曾有幸见过他们的夫人,印象中一点也不像潘妈妈说的这样疯狂!
她沉吟着,眼中射出一道精光:“说不定事实不是这样!”
潘妈妈急急忙忙分辨:“这可是在京城流传遍了的,人人都这么说的……”
老太太制止了她,叹口气:“人云亦云啊!”
潘妈妈不解地望着她。
这时,丽妍亲自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血燕粥走了进来,闻言笑道:“老祖宗又在感叹什么呢?”
老太太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人来了就爱絮叨了,你看你又亲自做这些事了,有丫头们呢,小心烫着了你!”
丽妍调皮地做了个鬼脸:“祖母就别担心我了,这些事我自小做惯的,算不了什么。”
一旁的潘妈妈不易察觉地看了看她的手,上面确实有着以前做粗活的痕迹,她无声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