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咬着唇没有回答,欧阳仁哲又一次焦急地说:“汝郡王与胡思孝肯定在策划着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不管他们想要你做什么,你坚决不要答应就是了!”
爱羊抬头看向他,他的脸隐藏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晦涩不明。
她喃喃问:“为什么?”
欧阳仁哲没有听懂,清浅的眉皱了起来:“什么?”
爱羊静静地望着他,再一次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见欧阳仁哲脸上依旧是焦急而不解的神情,道:“我们并不熟悉……”
欧阳仁哲用一种惊讶而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所以,在你得知自己很可能处于危险境地的时候你却在担忧着为什么我要给你忠告?”
爱羊愣了愣,不知该怎样回答。
她迷茫的表情让欧阳仁哲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无奈叹一口气,压低声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但我已经告诉你了,该怎么办是你的事……”他又看了爱样一眼,转身就欲离去。
爱羊忙叫住他:“五表哥为什么这么对我?”
欧阳仁哲停下脚步,怜悯地望着她。
爱羊心下有些不安起来:“怎么了?”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欧阳仁哲用一种说不清是什么样的语气说。
爱羊谨慎地望着他:“你想说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
欧阳仁哲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一片寂静,阿十、金珠她们远远站在马车那里,正焦急地看向这边。爱羊等了等,不耐烦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但话音未落,欧阳仁哲就极低极轻地说了一句:“为了钱财!”
爱羊没有反应过来,表情迷茫:“钱财?”
欧阳仁哲耐心解释道:“你应该知道你姨娘的身世吧?”见爱羊点头后。他又问:“那么你该知道她原本是林二公子未过门的妻子。”
爱羊不知这里面有什么联系,但考虑到欧阳仁哲对林家的憎恨,她没敢说实话。
欧阳仁哲却从她迟疑的表情中猜了出来。便继续说:“京中有一个传闻,极少数人知道。并不知真假——反贼缮国公历代家主为了后代子孙着想,将一部分的金银藏在一个宝库里,而且在抄家的时候国公府的家财并不是很多,有很多银钱宝物不知去向……林家的人已经死光了,”在说到这句话时,不知是不是错觉,爱羊竟惊异地发现他脸上带着一丝悲切:“存活的人中。只有你姨娘曾经与林家最为亲近,她是最可能知道那大笔银钱下落的人……”
不等他说完,爱羊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五表哥是为了那些银子才接近的我?”
“看起来是这样!”欧阳仁哲平淡地说道:“可能最开始他并没有这种想法,但时段久了。尤其是景毅伯府现在正入不敷出,又不蒙圣眷已久,他有这个想法并不奇怪!”
爱羊细细回想自重生以来与胡思孝相处的日子,怎么想都不觉得他不怀好意,相反在他自胡思礼手下救出自己的时候。脸上的担忧与焦急是那样明显!
欧阳仁哲也察觉到了她的态度:“你不相信?”
爱羊摇摇头,咬唇:“五表哥他不像这种人。”
欧阳仁哲一声轻笑,声音中隐含着嘲弄——这是他几乎从来没有过的行为:“那么你觉得他是个好人了?他接近你只是纯粹地想关心你?”他怜悯地望着爱羊:“你太天真了!”
爱羊疑惑地对上他的目光:“你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仁哲微皱了眉,似是在考虑该说还是不说。
爱羊很是不解。
欧阳仁哲笑笑,摇头:“你真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爱羊现在每次听到有人对她说这句话都想要抓狂——她重生的这个躯体身上竟然隐藏了这么多的秘密。亏她一开始还庆幸本尊的身份简单,不引人注意!
欧阳仁哲云淡风轻地说道:“你曾经喜欢他,还想嫁给他来着……”
爱羊睁大眼睛,因为太过惊讶反而不相信了,甚至还含着笑问:“扑哧……对不起,你说什么?”
欧阳仁哲的表情越发深思起来,他喃喃说道:“你竟然全都忘了!”接触到爱羊困惑不解的目光,他解释道:“你在失忆之前确实心悦于胡思孝,这是毋庸置疑的!”
爱羊笑着想要反驳,但是她想起每次见到胡思孝时心中那隐藏的快乐与欣慰——那是本尊的感受,她忽然意识到或许欧阳仁哲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