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姜淮心便认定自己只喜欢胸大腰细、前凸后翘的漂亮妹妹,先前那一点点荡漾的旖旎心思,分明是被简珧影响了产生的错觉,之后这几年他换了不知多少任女朋友,那份心思就更淡了。
更别提高中几年,他每回回国,简珧都躲着他,见不着人,还能有什么念想。
可偏偏,在听说了简珧要来法国念书后,他又鬼使神差地选择了跟过来。几年不见,那种朦朦胧胧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之前几次与简珧躺在一张床上,他笑简珧,其实他自己也起了反应,还半夜偷偷去浴室里用手解决了一回,他以前,可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简珧对他来说确实是个意外,之前他就是没想通,没有意识到还有这么个新鲜的玩法,既然简珧喜欢他,他也挺喜欢简珧,为什么不能试一试?
反正,他们这个表兄弟关系,也只是名义上的。
见简珧拧着眉一直看着自己,眼神忽明忽暗,眸中似有什么情绪在挣扎着浮沉,姜淮心起了坏心思,欺身贴过去,在简珧的唇上碰了一下,又迅速退开到安全位置。
真软,姜淮心暗自想着,不似女生的唇总是带着口红的味道和腻感,简珧的嘴唇清清爽爽又凉又软,当真是诱人极了。
小混蛋被他亲了一下就呆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姜淮心闷笑,一边回味,一边犹豫着要不要凑过去再来一下。
可惜简珧没再给他第二次机会,踹了他一脚,拉开车门就跑。
姜淮心反应迅速地追下去,三两步将人拦了住:“喂喂,你到底什么毛病?话没说完又跑?你是小学生吗?只会用这种方式逃避事情?”
简珧沉下脸,挥开了他伸过来拉自己胳膊的手:“姜淮心,你够了,我说了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要是交女朋友腻味了,想要换口味,你有钱随便去外头找什么样的男的尝鲜都行,别把主意打我身上,我伺候不起。”
“我没要你伺候我,我伺候你也行,”姜淮心厚着脸皮磨他,“珧珧,你给我个机会嘛,我们试试又没什么坏处,你开心我开心皆大欢喜,多好。”
简珧不为所动,冷声威胁他:“你再不滚,我打电话给奶奶,把你这些话都说给她听听。”
“啧,你几岁啊,还告家长?”姜淮心不以为然地笑,“奶奶要问起来,我就说……”
那一瞬间,简珧看到了他眼中闪动的不怀好意的光芒,就听这个混蛋嬉皮笑脸道:“我跟奶奶说,是你先勾引我的。”
简珧一拳头抡过去,扑上去就跟他厮打了起来。
这回简珧是真发了狠,拳拳到肉,专挑姜淮心的痛处打,一下一下,没有半点含糊。哪怕是他们小时候打得最凶的那段日子,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简珧端的是一副要弄死姜淮心的架势。
姜淮心一开始还让着他,很是挨了几下狠的,到后面见简珧来真格的,也被打出了火气,揪着他开始回手,俩人就这么在大街上你来我往地互揍了起来。
最后他们是在路过的巡逻警察的哨声中停下的,分开时还互相踹了两脚,脸上身上都挂了彩。
姜淮心赔着笑脸与警察解释他们认识,只是闹着玩而已,保证再不在街上打了,简珧臭着张脸站在一边,一声不吭。
好在他俩都长得人畜无害,没有被人当危险分子带走,挨了几句教育,罚了款,就被放过了。
只剩下他俩时,姜淮心才龇牙咧嘴,狠狠瞪向了身边面无表情的小混蛋,简珧下手是真狠,他脸估计都肿了,哪哪都疼,都多少年没尝过这种滋味了。
简珧没再搭理他,转身就走。
姜淮心去将车子开了过来,追上简珧,落下车窗,示意他:“上来。”
简珧冷眼瞥过来,瞧见姜淮心嘴角的瘀伤,顿了两秒,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里。
姜淮心将车停在路边,侧身过去打开了副驾驶座前面的手套箱,翻出了创口贴,先撕了一张,按到了简珧被抓破了的手背上,再指了指自己的脸,哼哼道:“你打的,你帮我贴。”
简珧静静看着他,似在犹豫挣扎,姜淮心再次点了点自己受伤的地方,催促他。
简珧撕下了一张创口贴,按到了姜淮心的嘴角。
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姜淮心的眼里重新有了笑意:“打也打过了,现在能心平气和地说话了吗?”
简珧泄了气,疲惫地靠进座椅里,闭了闭眼睛,哑声回答他:“没什么好说的,你别拿我寻开心了,你放过我吧。”
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姜淮心心里不太舒服:“我是妖怪吗?你这么怕我?”
“我不怕你,我就是觉着烦。”
“烦什么?”
简珧张了张嘴,想说却说不出来。
他烦姜淮心这暧昧不清的态度,烦他嘴里分不清真假的调笑之言,烦自己没法自抑、情不自禁被撩动的心绪,更烦那些捉摸不定,害怕自己弥足深陷。
难得看到简珧这副迷茫无措的模样,姜淮心大发慈悲没再逼他:“行,我不烦你,你慢慢想,但是我追定你了。”
他说完,踩下油门,重新发动了车子。
将简珧送回住处,姜淮心没再跟上去,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赶紧上楼,留下句“明天见”,先开车走了。
简珧在原地呆站许久,才转身进了公寓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