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言简意赅地:“滚!”
入画伺候他的时间已经算比较长久的,已经相当了解他私下里是什么脾气什么嘴,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就跑路了,甚至还留下了一句疑似“你们看,我就说”的淡淡尾音。
应容按了下眉心,立马去看独孤月,发现对方仍然睡得很死,连呼吸的频率都几乎没有一点点变动,方才放了心。
所以当他突然站起身来的时候,没有人敢再凑上来多事。
无非就是躲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偷偷凑个热闹罢了,应容心里清楚,但是懒得再跟他们计较,自顾自地微微向前倾身。
围观的太监宫女都替他们眼中水晶般易碎梦境般唯美的脆皮小皇帝捏了一把汗!
应容皱了一下眉头,修长的手指稳稳地伸向独孤月头上的双凤翊龙冠。因为不算是什么正式场合,独孤月穿戴的也比较随便,这一顶属于常服之冠,装饰也相对简单,也就是包括金龙一翠凤二珠结二前后珠牡丹二花八蕊翠叶三十六……
其实真挺脆弱的。
其实还蛮容易坏的。
但是金尊玉贵的小皇帝把它毫发无损地取了下来!
珠帘后面传来半个“啪”声,随后咕咚一声闷响,没有动静了。
应容飞过去了一记眼刀,苍白的脸颊却泛上了一层可疑的薄红。
他镇定了一下心神,动手开始抽独孤月头上的簪子和珠花,一件一件的归拢好放在一边。待到最后一条丝绦撤下,已是心跳如鼓,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独孤月的长发如丝瀑般蜿蜒而下,发尾甚至在空中打了一个旋才缓缓垂落,油灯光芒下粼粼有光。
她绝不是娇小的类型,但是在长发和华服的包裹下,好像沉睡在沉重的茧壳当中,看起来像是重新变回了一个小女孩。
应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冲着黑暗处招了招手,非常利索的一顿比划,全程发出没有一丝声音。
为了方便理解,我们还是用文字来描述当时的场景。
应容(示意回寝宫):“扶她去休息。”
入画(指了指慈宁宫的方向,满脸迷惑):“确定不回宫?”
应容(往脖子上一比划):“再废话试试呢?”
入画(猛地睁开眼睛):“醒了怎么办?”
应容(瞪眼):“别管了,赶紧照朕说的去做!”
如此这般下来,几个宫人把昏睡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