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半月来快要吐血了,每天卯时初起床锻炼身体,到了辰时就要准时到学堂上课,一直到晚上戌时才离校,回到家里还要完成一大堆的课业,常常熬到子时。
先生每天课上出一道大题,比如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以这句话来写一篇八股文,课下再留一小题,如学而时习之,或者不亦可乎,只有上半句或者只有下半句,写一篇文章。一篇八股文至少要三百字,还要背书写诗,简直比前世高考时一个劲儿做习题还令人难过。
终于到了县试的日子了,林立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赶紧考吧考吧得了,考不考上他是无所谓的,反正今年才七岁。
寅时一刻,星星还挂在天空,林立和林东便起床了,匆匆洗漱完毕,小哥俩打着哈欠,坐上马车赶往县衙,三月的黎明还是很凉的,林立和哥哥外面披着棉袍,里面穿了好几层单衣,古代科考怕考生夹带,只准穿一层的单衣。林立怕冻到了再得风寒,这时候的医疗条件,一场风寒就可以要了人命的,只能多穿几件了,到了考场棉袍就要脱下来放在车里。
考试地点设在县衙旁边的礼房,一路上看到许多人都朝着县衙方向去,或坐车或走路,都是一个目的地。
到了地方天还没有亮,礼房外面点了很多火把,参加考试的人都站在门外,有许多衙役在维持秩序。
林立和林东坐在车上等着,外面还是太冷了。
“林立林东。”
有人在喊他们,林立撩开车帘看去,是刘文采,他居然也报名参加了,刘地主陪着他走了过来。
林立和林东赶紧下车打招呼。
“你也参加县试?”林东问。
“可不是,我爹听说你俩参加了,非要给我报名不可,看我考不上丢不丢他的人。”刘文采抱怨道。
刘地主尴尬地笑了笑。
林立噗嗤笑了起来,这到底是谁丢人啊。
“你来太好了,咱们站一起,说不定还能分到一起呢。”林东很高兴。
林立明白哥哥林东是紧张了,希望多看到熟人。
“这参加县试的人可挺多啊。”如意看着人群皱眉说道。
旁边的一个捕快插话说道:“这还是少的呢,往年可比这多多了。”
林立寻思,可能是今年疫情的原因,来参加县试的人才少了这么多。
对了,不知道林中举来没来,林立便在人群里搜寻起来,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都是县学里的学子们,虽然有些不知道名字,但是平时也经常在县学里见到。
林东捅捅林立:“小弟,你看,林中举。”
顺着林东的手指,林立看到林中举在大堂伯的陪同下匆匆赶来了。
“大侄子,林中举,这里来。”林立跳着脚挥手。
林中举脚步一顿,绷着脸走了过来:“小叔。”
刘文采听了哈哈哈地笑,林中举的脸青红紫白,林东拍了刘文采一下,对林中举说:“中举,你怎么不来找我们呢?”
大堂伯在一旁说道:“昨天我带他在你小姑家住的。”
三姨奶家的小姑姑住的离县衙很近,林中举住在那里倒是方便。
“大侄子,你要加油哦。”林立对林中举握握拳头,他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等待的时间可真漫长了,林立站在那里,要不是身边有个聒噪刘文采,估计他都能睡着了。
卯时刚到,一名衙役敲锣朝人群喊道:“所有考生都到我这里排队,其他人等退到一边去,考生按照次序检查进入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