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了了。”林立对着身后的王明和林东说道。“掌柜的,拜托你照顾一下他们俩,我一个人出去。”
林东带着哭腔说道:“不行,小弟,我要和你在一起。”
王明却明白林立的意思,拉着林东对林立说:“你先出去看看吧。”
林立出了雅间,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带着一群差役正准备上楼。
少年看到林立,立刻大叫:“就是他,他带着凶器。”
一个虎背熊腰的衙差蹬蹬蹬上楼,不由分说拎着林立的衣领就向楼下走去。
“哎,哎,大叔,我自己会走,你别这样拎着我呀。”
林立挣扎着,可是无济于事,这个衙差一声不吭。林立只好双手攀着衙差的胳膊,不然就勒死了,可怜的林立还没来得及拿出玉牌哎,就这样被拎到了不远处的衙门。
难怪衙差来的这么快,只隔了一条街。
到了衙门口,该死的衙差才把林立放下来,林立站稳之后,对着虎背熊腰的衙差给了个“你等着”的眼神。
进了衙门,衙差大喝:“跪下!”
林立抖抖衣襟,说道:“我乃是秀才,见官不跪。”
一众衙差哈哈大笑:“小屁孩,你才多大?还秀才呢,你以为秀才是市场上的大白菜呢?”
“哼,我是国子监天才班的学生,赵祭酒是我的恩师,不信你去把他叫来。”
堂上坐着的太守一听,忙挥手让要压着林立跪下的衙差退下,一脸犹疑地问:“你既是国子监的学子,为何却带着凶器,意图行凶?”
“大人,这是诬陷。您听我说……”
“你说什么你说,你敢说你手腕上戴着的不是凶器?”一旁的高公子打断林立的话,大声质问道。
林立皱皱眉头,没有理他,回身对太守大人说道:“大人,在公堂之上,没有大人的准许,无故插话该当何罪?”
“你……”高公子又想说话,太守大人一挥手,示意他一边站着去,高公子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巴。
太守转头又对林立说道“他说你的袖子里藏着凶器,可有此事?”
林立无语,合着还是向着那个纨绔子弟。
“大人,我这不是凶器,这是防身之物。我又没有用他伤人,怎么能说是凶器呢?”林立把袖子一撸,露出手腕上的箭驽,特意对着高公子,吓得他“嗷”地一声窜到那个虎背熊腰的衙役身后去。
“大人,今天的事情是这样的,我去茶馆想喝杯茶,刚一进茶馆,他就把站在门口的一个小孩子踹倒了,差点儿撞到我,这我都没有和他计较。只是在他踹了小孩子之后,还让人家给他磕头道歉,我就忍不住说了一句公道话,结果他们一帮子大小伙子居然要一起来打我。大人,您看我才多大,他都多大了,就他一个人我都打不过的,更何况那么多人呢?所以我就露出箭驽吓唬吓唬他们。这也算行凶了吗?”
“你……你一脚就把我踹飞了出去。”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猥琐男忍不住开了口。
林立乜斜着他说道:“大人问你话了吗?你就当堂抢话,该当何罪?是不是应该视作藐视公堂,打二十大板子?”
太守大人揉揉眉心,很是头疼。你说这个高公子惹谁不好,偏偏惹上这么个豆丁大的孩子,又是个伶牙俐齿、什么都懂的孩子,还是国子监天才班的学子,这下子可难办了。
该如何是好呢?
“小小年纪尖牙利嘴,一派胡言,还替太守大人断起律法了。”这时一个一身儒雅装扮却一脸阴郁之气的中年人走进了大堂,盯着林立厉声叱道。
太守赶紧从大堂上站起来,拱手作礼:“高员外郎,您来了。”
“恩。”高员外郎应了一声就向大堂走去。
太守大人一脸谦恭地跟在后面。
林立看着这个奇异的场面,撇了一下嘴。
虽说太守是个六品官,员外郎是五品官,但有一句话说的好,县官不如现管。可是这个太守大人如此畏惧一个员外郎,看来这个员外郎也不是泛泛之辈。
小心为妙啊。
“来人,把他的凶器缴上来。”高员外郎站在高堂上冲下面喝道。
“是。”一旁立着的捕头看了太守一眼,看到太守点头,便走上前来要收缴了林立的袖弩。
“等一等,”林立连忙向一边躲,却被那个粗壮的衙役挡住了。“再说一次,我这不是凶器,是我爷爷给我的护身之物。”
“哼,京城之中,闹市之地,携带此物就有行凶之嫌。”高员外郎轻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