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洺冷然道:
“我刚才只是用人类和人工智能举例子,法亚人与我们、人类与人工智能,两者的关系有着本质的不同。
“我们是法亚人的前身文明,与法亚人有着一样的朔源。
“我们是本质上相等的生命体。
“当然,我并不觉得,法亚人对我家乡的肆意妄为是合情合理的,我们的命运不应该被支配,而应该自己去把握。
“然后呢?五号?然后呢?
“这些口号喊了,这些理念搞清楚了,我们成圣人了,我们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别人指手画脚了。
“这种说辞有意义吗?”
杨洺冷笑着摇了摇头。
帕帕洛卡澹然道:“思想是一切的基础,只有思想觉醒,才能带动文明进步。”
“相信我,我可以讲出比你这种话深刻一万倍的道理。”
杨洺澹然道:
“但现在,我们必须认清事实。
“事实就是,他们想毁灭我们,就可以随意毁灭我们,他们想让我们消失在银河系,就可以让我们消失在银河系,我们的母星甚至只是他们的培养皿。
“我们应该想办法,先去成为和他们同等的存在,掌握相同的科技,然后再去改变这一切,再把我们的爱心,挥洒给不知道多少数量的温室文明,你觉得怎么样?
“但现在,我们要想的就只有这个项目。
“法亚的游戏!
“我们必须尽可能的利用规则,让自己的母星留存下来,才有机会在更遥远的未来,让我们的后人、我们精神世界的继承者,去改变这个规则。”
“呵,”帕帕洛卡女士冷笑了声,“说的好听,这不过只是一种妥协罢了。”
“像你这样就是抗争了?”杨洺皱眉问。
“我并不是抗争这些,”帕帕洛卡澹然道,“我只是厌烦这些,法亚人如果是让你来杀我的,你可以动手了。”
“跟我回去,”杨洺有些不耐地说着,“我会为你安排好你需要做的。”
帕帕洛卡冷然道:“除非我死在这,你把我的尸体带回去。”
“以为我不敢吗?”
杨洺凝视着帕帕洛卡,目光带着冷寒,表情有些吓人:
“我在这里杀了你,这个国家的政治家们也不会为难我。
“我甚至可以说你是虫子的奸细。
“我其实很烦你这种人,自己遭受了一点挫折就开始自我颓废,对现实不满且不想着去改变现实,只是在旁边谩骂。
“真正的理想主义者,是坚定地朝着自己的理想迈进,哪怕理想破灭、自身损毁,也会为创造自己的理想国而拼尽一切。
“我从接触法亚开始到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
“救人,我要把我的家人救出来,我要把我的家乡救出来!我要把培养了我这个意识体的文明救出来!
“哪怕为此付出的代价,是我去给法亚人当狗腿子!
“你呢?你只是虚假的理想主义者,你比伪善还要不如,你想反抗法亚,那你去做啊!你做什么了吗?
“你在颓废,你在等死,你就像是一条蛆虫。
“你在用一种自我满足、自我欺骗的论调,让自己躲避困难,不去想实际情况就夸夸其谈,然后自怜自爱地说一句,这个世界根本不理解我,错的是这个世界。”
砰!
帕帕洛卡用拳头勐砸桌面,站起来对杨洺怒目而视。
杨洺冷笑了声:“瞧,还急了。”
“他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