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睡着了嘛……
江汀哼唧着认命了,把毛茸茸的下巴枕在富有弹性的胸口,逼自己闭眼睡觉。没怎么费力,可能是别人的心跳声可以助眠的缘故,江汀没一会就开始迷糊。
他陷入了一段很香甜的梦。
梦里有好大一片沙滩,有带着海腥味的风,还有年少的、毫无嫌隙的、光脚丫玩儿水的他和他。
只是有句话他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加州。
他听到贺川喊自己的小名:“三点水。”
作者有话说:
身在长佩身在ht的小猫咪一枚呀~
p-我有哥啦
印象中很久没听人这么叫过自己了,贺川更不可能睡着后还喊一个快四年没见面的、已经闹掰了的朋友,所以江汀想刚才一定是幻听。
只是他有点恨自己没出息,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幻想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明明贺川的被窝已经够暖和,腹肌也很软,再适合做梦不过,没必要跟讨厌的现实记忆混淆。
江汀越来越困,沉沉地合上眼。
从动作、气味乃至身边人都是老旧的回忆,以至于江汀睡得非常踏实,没一会就开始做梦。
是那种很香甜的梦,一段儿一段儿的。梦里有好大一片沙滩,有带着海腥味的风,还有年少的、毫无嫌隙的、光脚丫玩儿水的,他们俩。
十三岁,在银沙岸。
江汀蹲着在沙滩上画圈,后背光溜溜地暴露在太阳底下,被晒得通红。
江岸跟白静丹也不拦着,远远坐在遮阳棚里,只在太阳最毒的时候才叫回江汀。
“一身汗,跟个泥鳅似的。”白静丹给孩子擦汗,递给他一瓶温凉的纯净水,“脸疼不疼?”
江汀皮肤薄得很,太阳晒狠了就会红,严重了还会脱皮。即便这样,两口子也还是随着他疯。小孩儿嘛,没快乐还叫什么小孩儿。
“不疼。”江汀兴冲冲地跟她比划,讲自己搭了多高的沙堡,还有潮水褪去时看到了很多鲜艳的贝壳,“妈妈你看,给你捡的!”
小手摊开,上面躺着许多好看的贝壳。
“谢谢三点水。”白静丹摸摸他的头,把孩子拉到阴凉处,“快进伞,小心晒脱皮了。”
“我知道呢。”江汀学着白静丹的语气说,“中午太阳最毒啦,不能在海边玩!”
白静丹被逗笑了,捏捏小脸蛋儿。孩子嘴巴鼓囊着都说不清话,一个劲儿说热,江岸就叫他进凉棚坐着,给他开西瓜扇扇子。
江汀嗷呜咬下一块西瓜,头发丝儿被海风吹成一绺一绺的。
“妈妈,”江汀盯着远处,问,“你说中午玩水会中暑,那为什么小川哥还在玩呀。”
白静丹还没注意到远处,被这么一提醒,便回头看。
一个穿着短袖t恤的男生正沿着沙滩走,时不时弯下腰捡些什么。系在腰上的校服因为弯腰总是拖地,变得脏兮兮。男生被晒得红里透黑,汗湿的t恤贴在后背上。
小孩最是童言无忌。江汀蹲在阴凉处定睛瞧了瞧,忽然指着贺川说道:“小川哥哥怎么光捡东西不下水呀。”
白静丹听完就明白了,把江汀搂在怀里,回头向江岸招招手让他过来。于是江汀就看到爸妈在鬼鬼鬼祟祟,急得直问:“你们说啥呢,不带我。”
白静丹回头比了个“嘘”的手势,又跟江岸商量了一会,才蹲下来,轻声问:“小川哥哥可能在挣钱。”
“捡东西也能挣钱吗?”
“能,但是很辛苦。”
“那为什么要挣,他没有零花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