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看着他,忽然轻轻弹了下他的脑袋,“哭什么。”
“没有。”江汀擦擦眼睛,欲盖弥彰道。
贺川静下来,顿了会才认真问:“不是拒绝我了吗?这么容易心软,很容易被欺负的。”
江汀一下子被提醒到——贺川可是在追自己的,而且,自己还拒绝了贺川的追求。
江汀懊悔得简直想咬掉舌头,早知道贺川一直喜欢的是自己,还拒绝个什么劲?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硬着头皮问:“哪种欺负?”
贺川没想到反倒被追求对象给撩了,既不敢把玩笑开太过分,又不舍得千载难遇的调情机会,一边想跟对方拉扯,一边自己先行脸红:“你觉得?”
“不知道。”江汀明知故问,“你会欺负我吗?”
贺川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哪种欺负?”
江汀憋不住,低低地笑开,跟贺川说好话讨饶,叫他别逗自己了。
“所以,”贺川稍稍走近了些,他的个头比江汀高出六七公分,略低头才能凑近江汀的耳朵,“现在让追了吗?”
人类的脸皮那么薄,又没有毛发遮挡,很轻易就被看出来脸红。
被暗恋对象追求的感觉实在是很好,尤其这个对象还是贺川。所以江汀搓了搓有点发烫的脸颊,飞速说:“让了让了。”
对面一个平日里横眉冷眼的人,居然在这里带点软乎劲地傻笑:“谢谢,我会加油。”
江汀低着头,说:“其实你不加油也可以。”
贺川疑惑道:“为什么?”
“其实如果是你的话……我会很好追。”江汀诚实道。
贺川探究到他话里的意思,欣喜的同时,又害怕自己会错意,求证:“我不明白。”
“我意思是,”江汀拳头攥得很紧,声音小得像风,脸比一位渴肤症患者的还要红,“我喜欢你的,不要再追了。”
贺川先是深吸一口气,随后长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是……我听错了吗?”
今天觉得对方实在是可爱,郑重地摇摇头,“没有,我说了,喜欢你。”
“是……我想的那种意思吗?”
“是。”
贺川这才放下心,他本不确定江汀对自己的喜欢是对“学姐”那种还是对“哥哥”那种,更不知道江汀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喜欢。以前那次,看起来是江汀主动的,所以他肯定没有好好享受过被追求的快乐。
江汀这么好,这样不公平。
贺川说:“那就更不能耍赖了,要认真追的。”
江汀正想问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贺川便伸手摸了摸他光滑发热的耳朵,低头凑到他的鼻尖附近,“因为三点水值得最多最热烈的追求。”
兜兜愿意
既然当事人提出这种要求,江汀也不好打断,而且,他确实很喜欢这种慢慢填补过去暗恋遗憾的感觉。只是贺川追起人来有点太要命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他川哥这么能撩。
江汀这晚睡在贺川的床上,贺川则很守信用地在卧室外放风。江汀心疼他是病人,几次出去让他进门,贺川都没答应。
追人的步骤必须都让江汀体会到,没有上来就共处一室的道理——这是贺川的逻辑。
江汀却辗转反侧了一夜,小时候的种种在他脑中转悠,跟暗恋对象共处一室,又刚刚得知四年前的秘辛,还被贴脸输出了一顿,换谁谁能睡安稳觉。
第二天一早,江汀穿着并不合身的上衣,带着沉重的黑眼圈,准备去杂货铺看一眼。没有小猫的形态作掩饰,身体的风吹草动都能反映出来,比如昨晚他失的眠。江汀打着哈欠往门外走,被贺川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