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克特那个老混蛋,他看着列克特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手痒。“出去哭。”仇临一句话冥柯当即抽噎着憋住,抬手抹了把眼泪,委屈又小心翼翼地看着仇临。“你听好了,如果你选择站在列克特的阵营,以后就别认我这个舅舅。”“我没、没想站在他那边,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了……”仇临被冥柯蠢得头疼,唯唯诺诺的样子看得他恨不得一脚给冥柯踹飞。为了机甲,仇临竭力忍耐,“你自己去想。”冥柯委屈地吭了一声,抬脚转身又犹豫地顿住,“舅舅,你喜欢那、顾公爵吗?”仇临低垂的睫毛挡住了他晦暗不明的视线,抬眸时又是那副冰冷样子,“冥柯,不是每个虫都跟你一样幼稚。”冥柯心里说不上高兴还是苦涩,低着头落寞地往外走了,临出门被仇临叫住,他又忍不住有些期待地转头,结果就听他的舅舅今晚坦白往常灯火辉煌、璀璨如明星的公爵庄园,今晚异常的安静,光都透着股死寂的味道。顾浲抱臂坐在大客厅的沙发上,老许沉默地低着头站在一旁,整个房间里的虫沉默得像一群雕塑,气氛静寂地让虫恐惧。一双手拎起了所有目光的焦点——一件黑纱灯笼袖嵌钻束腰马甲。若隐若现的黑纱、沿着胸廓和腰线以及各处边沿累叠的黑钻、黑沉摸着又像丝绒般顺滑的束腰马甲,以及那异常显眼垂下桌面的纯白色束腰带。这是列克特专门送给顾浲的。那晚冥柯最终还是没有住下来,年少的雄虫执意要回学校,着急地想研究他的机甲。顾浲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就放了他走。可出乎他预料的是仇临只在二楼看着这一切,他没有跟冥柯走。当晚难得他俩没再互相试探,顾浲没有问仇临冥柯脸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仇临也没问顾浲刚才去了哪,只是很安静地躺在一张床上,顾浲也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着的。第二天一早,顾浲就在早餐时刻收到了列克特的通讯,老雄虫依旧慈祥地笑着,“顾浲?在吃早饭?”他终于不叫小浲了……顾浲心里吐槽一句,但面上丝毫不顿地起身走出餐厅,“首相。”列克特看着又坐下的顾浲,眼中的冷意隐藏的一丝不漏,“看今早的新闻了吗?”列克特显然知道他不可能看,直接说道:“斯蒂文家的雌长子死了,那个一月后就要嫁给雅格尼斯当雌侍的泊莱·斯蒂文。”因为顾浲走出了餐厅,智脑链接了客厅的投影,列克特选择的还是投射状态,所以此刻列克特仿佛也坐在客厅里一样。对坐的两虫面色不明,似笑非笑的列克特和淡然自持的顾浲对视良久,老雄虫动了下,从一侧拿出手帕擦着自己的手,“哎,可惜了,一个挺好的孩子,也是一场我很看好的联姻,结果闹成这样。”事到如今顾浲还不知道列克特在说什么,他就算是白活了。“好的雌虫联盟多的是,首相也不必为了这一个雌虫伤感,何况匹配系统的数据不会有错,相信很快就会找到和雅格尼斯匹配度更高的雌虫。”哼,列克特今天无非是为了德怀尔的事来找他的,他怀疑顾浲插手破坏了德怀尔和他雌虫儿子的婚事,顾浲就直接告诉他,匹配系统不会有错,更别想往他身上扯。列克特看似惆怅又无奈地叹气,但这情绪眨眼间就消失了一般,“但泊莱是因为他负责的赌场被你摧毁,自责加上家族的压力而自杀的。”顾浲挑了下眉,怎么的?这是准备硬往他身上套罪名了呗?“斯蒂文家毕竟掌握着联盟的能源,我们不能闹得太僵你懂的。不过你也放心,我会安抚斯蒂文家,只不过你就委屈一阵子,在庄园里待几天,可以吧?”顾浲望着列克特有些走神,脑子里不禁想起奇怪的主角,和他昨晚想放仇临走的心思。他现在扳不倒列克特,事情卡在这里,与其和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不如干脆歇歇,好好想想对策。“好,一切都听首相安排。”结果,他倒是想老实待着,可列克特又像抽风一样送来了这件衣服,并传了消息来,让他穿着去参加一个晚会。这破衣服,就差把“羞辱”两字写在上面了。仇临打量着顾浲,这衣服对雄虫来说虽然有些过,但也算正常,毕竟很多雄虫也喜欢展露自己的身材。可顾浲是联盟第一公爵,不可能像那些雄虫一样,成为被虫看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