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河城内,南匈奴王庭之中,羌渠单于与自己的小儿子呼厨泉正在议事。
羌渠见呼厨泉走来走去,一脸不安的表情后顿时出声喝道:“慌什么慌,看看你想什么样子,你就不能学学你的哥哥?”
呼厨泉却没有羌渠那样的定力,只见他焦急的说道:“父王,那几个小部落的头领要谋反,都到这个时候了,父王你就一点也不着急?”
羌渠面色镇定,双眼一眯,沉声道:“那些部落跟随我栾提氏数十年了,如今他们看着我们栾提氏已不复当年荣光,就像取而代之,呵呵,儿啊,你现在就召集族中勇士埋伏在王庭之内,然后叫那些部落头领来王庭议事,我到是要看看谁不满我栾提氏!”
呼厨泉闻言后大喜,连忙应道:“孩儿这就去办!”说完后就转身疾步走出了大帐。
晌午时分,各部落头领均被呼厨泉唤到王庭之中。
这群人中有老有少,在这王帐中交头接耳,不知羌渠唤他们来何事。
见羌渠还未到,其中一人朝旁边的人小声问道:“你可知羌渠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莫不是事情败露了?”
那人却是嘿嘿笑了数声,随后阴测测的回道:“你这头蛮牛,难道没有看出来帐外埋伏了多少刀斧手?”
“啊?那怎么办?我的族人都还在领地内,此番也就带了十来人。”那人闻言后顿时一惊,连忙慌张的说道。
“呵呵,你看看抵氏头人,人家都没慌,你慌什么?这次羌渠不翻脸还好,若翻脸我们就趁此机会做了他,推举抵氏头人来做我们南匈奴的单于。”这位部落头领显然有几分智谋,只见他朝那抵氏头人的方向努了努嘴后不屑的说道。
这人连忙转头朝抵氏看去,只见抵氏头人正在那谈笑风生,一点紧张之感都没有,他这才放下心来,附和的笑道:“那是,抵氏一族可是我们南匈奴仅次于栾提氏的部落。”
“本王晚来片刻,各位头人等急了吧?”这时羌渠从帐外走了进来,扫了一圈众人后笑道,其身后紧紧跟着呼厨泉。
“单于相招,多等少等我们也得等啊!”抵氏头人随即起身朝羌渠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
“呵呵,今日本王召集诸位前来,只为一事,”羌渠也不恼怒,自顾来到王座前坐下去后,朝抵氏头人淡淡的说道:“近日我南匈奴流言四起,族人们都说你抵氏想要取我栾提氏而代之,不知可有此事?”
随着羌渠的话音一落,王帐内顿时寂静无比,各部落头人纷纷手按刀柄,紧张得环顾四周。
抵氏头人是位壮汉,三十有余,只见他大马金刀的坐下后,朝羌渠嘿嘿笑道:“你羌渠愿意沦为汉庭的走狗,我们其他南匈奴的族人可不愿意,你要是识相的话就把单于之位禅让给我,如若不然,今日免不了要动下刀兵。”
呼厨泉闻言顿时大怒,拔出腰刀朝那抵氏头人大喝道:“大胆,我栾提氏乃是南匈奴王族,你抵氏不过附庸之族,也敢妄谈王座之位。”
南匈奴归附汉庭数十年,久而久之,也沾染上了汉人的习惯,说话间难免出现咬文爵字的现象,但这文人之语从这些草原壮汉嘴里说出,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呼厨泉话音刚落,王帐外顿时涌进数十名栾提氏的勇士,这仿佛导火索一般,其余部落头人纷纷拔刀,围作一团,那抵氏头人正在这群人中间。
抵氏头人见呼厨泉拔刀,四周又有数十名栾提氏的勇士,却毫不慌张,只见他起身而立,朝羌渠沉声道:“羌渠,你这汉庭走狗,年年上供,年年纳兵,我南匈奴多少大好男儿均为汉庭而死,如今汉朝衰弱,兵乱四起,你还这般执迷不悟,真要葬送我南匈奴的未来?别人服你,我抵氏不服,今日我抵氏就要手刃你这贪生怕死之辈,然后带领我南匈奴走向辉煌。”
“杀!”
抵氏头人猛地拔出腰刀就朝着最近的一名栾提氏勇士砍去。
“杀!”“杀了你!”“杀!”
其余部落头人见抵氏头人动了刀后,纷纷与四周的栾提氏勇士们战作一团。
能当上一部落的头人,手上岂会没有几手功夫?顷刻间,王帐之中便死伤十余人,帐外的栾提氏士兵见帐内已经打斗起来,正欲进去支援,却被那些部落的亲卫拦了下来,这群人中有数人朝天空放了数支响箭,片刻后,临河城中顿时杀声四起,一时间混乱无比。
“哈哈,羌渠,今日就是你的末日,我各部落的族人早已在城中埋伏,就等今日。”
抵氏头人砍翻一名栾提氏的族人后,突闻帐外传来的喊杀声,随即朝羌渠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