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涛一愣,连忙应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记住了。”
马禅思考了片刻,连忙朝马涛吩咐道:“你快带人去看看城中有哪户人家中有水井的,立即征用,再命士卒在营中挖掘水井。”
马涛脸色顿时一苦,说道:“阴馆城中的人全是靠着这条治水河,谁家会打井?我马家都没有,更别说那些普通百姓了,一口井可是耗费许多钱粮的。”
马禅沉声道:“若是没有,那就现挖,多挖几口。”
马涛随即苦笑道:“一口井最起码也要十余日才能完工,等挖好了井,我们早就渴死了!”
马禅顿时骂道:“既然耗费时日,那你不会日夜赶工?真是猪脑子,渴上几天能如何?军队的粮食就先用那些肉干、其他的食物代替,还有,征用全城的酒水,若士卒渴得受不了的话就用酒润润嗓子。”
马涛随即苦笑而去。
马家军人数庞大,只一日,就把阴馆城中的酒水给喝得一干二净,百姓们碍于马家威势,更是滴水未沾,坊间不满的声音随即响起。
第二日,断水一天的士卒们开始有人不满起来,城中的百姓更是怨声载道。
第三日,已经有人劝说马涛要么出城与杨家军决一死战,要么开城投降,马涛愤怒得砍了几个带头的人后,才把这股风气给暂时压了下去。
第四日,挖井的士卒们顿时不干了,又渴又累,还不让休息,这谁受得了,军营中不满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让马涛胆战心惊。
第五日,已经有百姓趁着夜晚逃出城去,军营中也发现了逃兵,此时的军营中随处可见身疲力尽、双眼无神的士卒。闹事的士卒更是一茬接着一茬,让马涛疲于应付。今日已经有些身体瘦弱的人被活生生的渴死了。
第六日,率先开挖的五十余口井终于见水了,可这点出水量还不够士卒们每人一口就干得见底了,士卒们刚燃起的希望随即破灭,这换谁都接受不了,而且城中被渴死的百姓已经上千了,一时间,阴馆城内人心惶惶。
百姓们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士卒们更是磨刀霍霍,准备造反了,前两日士卒们还有肉干可吃,这几日便直接生吃粮食,本来就渴得要命,这谁吃得下去。只见那郡守府外,站满了无数百姓与士卒,皆是要马涛给他们一个说法,若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今日他们将会踏破郡守府,拿马涛的人头出城去换水喝。
郡守府后院中,马涛一脸慌张的说道:“父亲,已经弹压不住了,郡守府外都是百姓与士卒,若我们不给他们一个说法的话,他们就要造反了,怎么办?”
马禅也是面色发白,这几日也把他渴得不行,身体更是发虚得很。马禅颤颤巍巍的说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出城与杨家军决一死战了,若如不然,我马家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马涛苦笑道:“若是前几日的话,士卒们或许还会听命,可现在人人身体发虚,手脚无力,怎么出城去和杨家军死战?”
马禅眼神一厉,沉声道:“把我马家收藏的金银搬出去,老夫就不信重赏之下还会没有勇夫?”
马涛眼中随即闪过一丝亮色,连忙说道:“孩儿这就去办!”
事到如今,马家父子居然还作着他们的春秋大梦?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现在阴馆城中所有人的生命都遭受到威胁,谁还会去在乎那些许钱财?
果不其然,马涛命人搬着金银走出了郡守府,朝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士卒、百姓高声道:“将士们,百姓们,他杨家军断我水源,导致上千百姓被渴死,这等大仇我马家绝对会报,现在本太守决定率军出城与杨家军决一死战,夺回水源!”
“现在出城与杨家军决战?岂不是去送死?”
“俺现在浑身都没有力气,怎么打仗?”
“该死的,这狗官明明是要我们兄弟前去送死!”
马涛的话顿时引起士卒们的不满,纷纷出言骂道。
马涛额头冷汗直流,随即命人打开身后的数十支大木箱子,一时间,整个街道的百姓、士卒们眼中均是那闪闪发光的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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