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脚底打滑,嗷嗷叫着滑下去,和一只腕足亲切“贴脸”,直接把盘尾蜂鸟吓没了影。
时绥紧随而至的匕首削断了那根腕足,但那玩意儿居然还能动,张合着拟态嘴,咔咔咔地追着刚爬起来的时贇跑,卷着的断手好几次差点挥上他后脑勺。
后者快哭了:“我只是个技术员!你找主要战力行不行!”
至于主要战力,磨合很有问题——
“不要自杀式辅助……”喻沛对这个莫名出现的向导耐心无几,“也不要背对它们。”
“你的雪……”阮筝汀费力牵制着两只腕足,被眄过一眼后,改口,“我是说你受伤了。”
喻沛淡声道:“死不了。”
“看看我!嘿!救援对象要死了!”时贇好不容易干趴了那截腕足,又被几只眼睛盯上了。
时绥快疯了:“阿雀!你一个向导下去干什么?!怎么都不召精神体!你们倒是浅链啊!!”
很遗憾,次级向导没有那种觉悟。
更遗憾,高阶哨兵不会同意和来路不明的奇怪向导浅链。
阴沉沉的天幕下,倏而跃过一只身形流畅的云豹,一口咬在了胴部底端。
异种吃痛扭身,腕足乱打,把时绥被动送了下来,全员团聚。
“你搭档醒了!”时贇对着眼孔的子弹又偏了,哼过一声,“醒得还挺是时候呢!”
时绥忍无可忍,以络丝抽过他后背一巴掌。
箭簇把十数只腕足牢牢钉在地上,喻沛躲开墨汁,一炮轰在翕张着的口器深处:“体心脏归我。”
“不对,”埃文踢开削成断的腕足,有几秒的眩晕,“脑核不在这里。”
环形脑的位置生着团轫度极高的膜状物,趁他愣神的功夫,大大张开把人网了进去,云豹瞬间抽搐倒地。
“埃文!”时绥心急之下把屏障全砸了上去。
羽翅展开,喻沛拉着阮筝汀向后退,驱使箭簇把网撕开个口子。
与此同时,那只异种自断过那十多只腕足,又伸下余下的触腕随意卷过一人,扭着破破烂烂的躯干,飞快逃走了。
体管喷出气体,惹得众人纷纷屏息。
时绥勉强跟了几步,被埃文的伤情反噬,只能哑声喊道:“时贇!”
“相信我,他会好好活着的。”阮筝汀用力按过他肩膀,匆忙留下一句话,率先追了上去。
他其实没想太多,只是在赌时绥所说和时空自洽——他和时贇起码不会死在现在。
大抵是如今形态不明的缘故,他在废城里全力穿梭的速度居然比过了喻沛,只能捕捉到后者气急败坏的呼喊。
那只异种顺着废弃楼体攀爬前行,身后留下黏湿的行动痕迹,身体颜色间或隐于城区背景间,而胴部内的体心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阮筝汀追着它,跟去摩天大楼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