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过去,索性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腰,「没错,就那间。」骥风的亲热触碰让她的身子蓦然绷紧。她傻呼呼的瞪着他的大掌问:「大哥……你这是?」「何必这么敏感?兄妹不就是要相亲相爱?」他肆笑着望着她那张陡变得仓皇的小脸。「相亲相爱。」她眼珠子转了转,「就跟阿玛生前常告诉我们,要彼此尊重友爱,是一样的道理啰?」「没错。」他绽出一抹柔魅笑影。「那我也可以爱大哥了?」颐宁转过身,望着骥风那张俊魅无匹的脸孔。「当然。」虽然觉得她的笑容很古怪,但他还是点头。「那我想抱大哥。」颐宁忽地重重环住他的身子。从好久好久以前她就想这么抱着他……不,是让他抱着,如今终于可以如愿,颐宁心底有着说不出的快乐。她牢牢贴在他胸前,无法压抑住内心的悸动,那感觉不像抱哥哥……而像是抱着自己喜欢好久的男人。她情不自禁地玩起他胸前佩挂的玉纺流苏穗,「大哥,以后我都能这么抱着你吗?」骥风眸光一紧,她软绵的胸脯压在他胸前,居然会让他心头涨起一股难以忽略的火热!该死的!虽然他骥风自认风流,可以玩尽天下女子,但也不可能是她。低头,发现她正玩着他最珍贵的玉纺流苏穗,他惊愕的目光中带着愤怒,根本无法多想地将她推至一旁,「别碰它。」「为什么?」她很诧异。「它是我额娘的东西。别人都能碰,唯独妳不能。」骥风一双利目瞅着她那对杏眸,跟着撂下一句,「到了。」说时,画舫已靠岸,而颐宁刻意忽略掉他的怒言,快乐地奔上岸,跟着朝木屋跑了去。想想这些年,她不都是这么强颜欢笑地活着的吗?原以为没人待着的地方会充满霉味儿,没想到里头却是井然有序的。「大哥,这儿怎么这么干净?」她回头问道。「有下人定期会来这儿打扫。」他倚在门边,迟疑地看着她,真不明白这丫头为什么见到任何东西都是这般充满惊奇?而方才他这么对她,难道她连一点儿也没受影响?!「那马儿呢?」「在后面。」他指着角落的那扇小门。颐宁又朝那儿走去,开门后就看见有两排马儿成列饲养在这儿,另外还有一名马僮和小厮在照顾着牠们。「谁?」一看见有人闯人,下人们诧异地站起。也因为他们甚少人府,对颐宁是完全陌生的。「她是颐宁格格。」骥风走到他的爱驹旁边,轻抚着牠滑软的毛发。「啊!贝勒爷吉祥、格格吉祥。」两名下人赶紧跪下。「起来起来,别跟我多礼,在府中还没人跪过我呢!」颐宁率真地说着,但这句话倒是让他们一头雾水!彼此对望了眼后,只好转向骥风问道:「贝勒爷要骑追月吗?」「嗯。」他瞇起眸,解开追月的绳套,优雅地朝颐宁一笑,「过来。」「好。」颐宁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高大的马儿,比了比,她的个头才到牠的腹部呢!「牠看来好大好高,我们要骑牠吗?」「牠是琉勒国进贡的北方良驹,当然高大。把手交给我。」他先行上马,跟着朝她伸出手。「哦!」颐宁兴奋地伸出手,下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猛地往上一跃,再落下时已是在马背上了。「哇……真的好高,我都不敢往下看了。」坐在他身前的颐宁赶紧回头抱住骥风的身躯。「驾!」骥风用力甩鞭,马儿立即飞驰而去。徜徉在这处碧绿草原上,阵阵朔风从身边划过,望着眼前一片片跳跃的绿波,颐宁的心也跟着飞舞了起来。「大哥,好漂亮。」就在这一瞬间,她忘了身居高处与害怕,直被眼前的美景所迷惑。她漾起笑容。那青春笑靥看在骥风眼底,让他又泛起了一阵不该有的感觉。以往他是从不搭理她,可自从阿玛去世后她便缠他缠得紧,让他想不理会都难,却也在这近距离的接触下,发现她愈趋娇美的容貌与丰满的体态。难道他真的被她迷惑了?「再过去就是林子里,准备了。」为转移注意力,他伸手到后头箭袋里掏出弓箭,一边搜寻着猎物。突地,他眼睛一亮,指着前方,「就那只兔子了。」「兔子!」颐宁立刻转向他指着的方向,果然,一只白兔正躲在那儿吃野果,耳朵还可爱地扬了扬。看大哥已经是箭在弦上,她吓得赶紧往他的大手一抓,箭锋一偏,箭矢霍地射进旁边大树,吓走了兔子。「妳这是做什么?」他直逼视着她。「我不要你杀生,我后悔了,别狩猎了,我们回家。」颐宁转身,在他面前低声哀求着。「妳果然与我们不同。」其他女人只要他载着她们展现马上雄风与狩猎技巧,一定会鼓掌吆喝,让他愈战愈勇,可她居然不顾一切地阻拦他。颐宁不愿去想他话里的意思,只问:「你愿意折返了是不是?」「既是如此,那狩猎也没意思了,回去吧!」他立刻拉住缰绳,跟着一个回转,朝来时路折返。就此,他沉冷的就像座冰山,不发一语,让颐宁感到他的寒冽,心底也笼上一股寒漠。「大哥,你生气了?」她小声问。「别说话,回去了。」他双眼半瞇。若不是现在他还得需要利用她,又何必处处迁就她?想着,他驭马的速度便愈来愈快,快得让颐宁闭上了眼,紧偎着他。到了木屋,狂然的北风倏起,湖面起了少有的波纹,水面颠簸的程度让画舫极难平稳的停在岸口。这时,小厮上前说:「贝勒爷,这里是愈晚风势愈强,今晚最好留在这儿住一宿。」骥风一双利目紧盯着波面,再看看系于湖畔的画舫有着不同于平时的摇晃,「现在刮的是什么风?」「每年初冬的朔北之风。」小厮又道:「只不过……存放在这儿的都仅是些干粮,可能要让贝勒爷与格格忍忍了。」这些仆人并不住这儿,而是在下游的岸边暂住,通常是清晨过来,夜晚回去,如遇起风就会住下,放些干粮只是为防不时之需。「好吧!那把木屋整理一下,我和颐宁格格在这儿住上一宿。我不饿,准备东西给格格用。」望了眼蹲在湖畔傻愣愣盯着远方的颐宁一眼,他便回到木屋内,不再出现。颐宁心底好难受,方才大哥那一瞥就可以深深感受到他的怒焰。如果她没阻止大哥猎兔儿,至少晚上他就有香喷喷的兔肉可用,也不必挨饿了。只是,如果真要她吃免肉,那她宁可吞湖水。「格格,这些是干粮,您就暂时吃点儿吧!」不一会儿小厮将食物拿来,但这些都是些不入口的干货,食而无味呀!「贝勒爷呢?」颐宁问。「爷说不饿。」「东西给我吧!」说完,她便端着那些干粮朝木屋走去,推开门就见骥风坐在长椅上打坐运气。「大哥,你怎么不吃呢?」把食物放在木桌上,「多少吃一点儿好不好?」「我不饿。」骥风慢慢张开眼,望着她站在他面前,垂首不语的模样。「你别闷闷不乐的,我知道是我不对,狩猎本就不能太在意那些动物,否则就太矫枉过正了。」端起一碗烘烤过的素干肉和两只羌饼,她再靠近一步,「虽然这个没府邸里吃的新鲜,但是你尝一口吧!」「我说我不饿妳听见了没?」骥风烦了,长臂猛一挥,盘子连同食物就这么飞落满地。「你!不吃就算了,干嘛动手动脚的。」她吓了跳,但还是勉强自己蹲下身拾着肉块与羌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