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夷礼送番世子与卫侯和后,站在大殿光可鉴人的青砖地面上思忖了片刻,终于还是打定主意向王书房的方向走去。
姬胡独自在王书房内枯坐了一会,终于哑然失笑。自己这是在气什么呢?身为一个未亲政的君王,本来就没有处置政务的权力。召公虎身为先王托孤重臣,又是自己的师父,似让番世子顶替其父参谒春季朝会这种事情,本来他就可以独断专行,根本无需和自己打招呼。人家将监国之权让出,没有将那方王玺自己掌握,乃是为了平衡四方质疑之声,谁还真当一回事了?
想到此,他恨恨地一捶案板,喃喃自语道:
这一声吼,姬胡吓了一跳,本能问道:
姬胡淡淡回应道。
还没等荣夷见礼完毕,姬胡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荣夷郑重一拱手:
姬胡本能地抗拒:
面对姬胡少有的凌厉目光,荣夷毫不胆怯地直视道:
姬胡挑起眉尖:
荣夷微微躬身:
姬胡突然暴起,将案上的铜香炉拂到地上,出一声巨大的鸣响:
姬胡继承了母亲番己的倔强脾气与父亲周夷王的阴晴不定的暴戾之性,年纪虽小,但真正暴怒起来亦是吓人。眼下,他的眼圈因愤怒而红,胸脯剧烈起伏着,整个人看起来如一头愤起的幼狮,随时要向猎物扑去。荣夷不假思索地跪下,回道:
好半晌,姬胡的情绪才平复了些,他无力地挥了挥手:
荣夷走出洛邑行宫,时值正午,虽是晚冬的阳光,但抬头看时却依旧有些刺眼。他眯缝着眼,回望着身后行宫的殿庑,脸上的神情颇有几分意味深
长。
重黎悄然几步凑近问道:
荣夷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重黎便是再笨,也能听出师父语中的揶揄之意,赶紧解释道:
荣夷停下脚步,回望着徒弟:
见重黎依然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荣夷长嘘一口气,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