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注视着的人很?快就忘了刚刚那个耿耿于怀的问题,顺着心?意吻上柔软的唇,欣喜地品尝着甘醇甜美的酒香。两道不同?的呼吸慢慢交织在一起,结成一道密密实实的网,将这对情?投意合的新人网在一起,也将世间的万般纷扰隔绝在外。渐渐的,原本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低沉喑哑,乱如蓬草。这几声极力压制、仍控制不住从喉中泄出来的声音,很?快便让室内的温度节节攀升。“别……别这样。”脸色嫣红的青年人瞥了眼窗外的天色,万分为?难地劝道:“……天都还没黑呢。”对于楚怀安这样人来说……白?日宣·淫……还是太过荒唐了些。然而某人听到这话,反倒越发感兴趣。楚怀安望着那双灿如星子的杏眼,无奈地卸了力气,像条砧板上的鱼,驯顺地倒在大红的喜被上,任人宰割。楚灵均爱极了他这副羞涩又实诚的样子,十分恶劣地凑过去与他咬耳朵,“真的不想吗?可是我看怀安分明很?喜欢啊。”他听得实在难为?情?,每每对上她?的眼神,都像是被烫着了一样,飞快地移开。他很?快就尝到了纵容带来的苦果?。年轻的皇帝固执地凑在耳边,非要他回答那些浑不正经?的混账话。衣衫不整、鬓发凌乱的青年陷进柔软的大红喜被里,有些恼怒地数起了常常待在皇帝身边的那些人——到底是谁……谁教了她?这些?新任的君后迅速地做了打算,决心?好好整治整治皇帝身边那些心?思不正的人……然而此?刻,对上楚灵均饶有兴味的眼神,他只能自欺欺人地拿手遮住双眼。“等等……等等!”一直任人摆弄的青年忽然瞪大了眼,十分坚决地望着她?,“等等。”“天已经?黑了。”她?的话隐隐带着不满,“不信你看。”“结发……”楚怀安没去看窗外的天色是否已经?变得昏暗,极慢地咬着字,好让自己听起来与平常相差无二,“我们还没有结发呢。”楚灵均低头?看着两人如今的情?形,有些无可奈何,“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明天不行吗?”几乎无条件迁就她?的年长者,在此?事表现得异常坚定。楚灵均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只好拢了拢衣衫,爬起来补上那个已经?被她?完全遗忘的流程。等用两缕发丝馆成的同?心?结被珍而重之地放进匣子时,只随意披着条毯子的青年似乎有些心?虚,主动了许多。楚灵均乐得清闲,只是片刻后……她?的脸色倏而变得有些难看,“谁让你学这些的?尚宫局的人?”她?之前明明千叮咛万嘱咐,不让那帮人插手……青年这下?连脖颈也红透了,他看着对方的神色,知?道自己已不得不解释,只好忍着难堪,硬着头?皮反问:“不能是我自己学的吗?”他望着她?,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我想让你开心?。”楚灵均得了答案,却不见得有多开心?。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沉默地伸手抱紧他。好一会儿之后,方才道:“天底下?的人都是我的臣子,但你不是。你不要去学什么侍寝的规矩……”“你是我的手足,我的半身,我要携手此?生的伴侣。”她?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像是在隔着层层时空,抚慰青年那些年的委屈与不快,“往后没有什么人能再为?难你,也没有什么规矩能束缚你,你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楚怀安心?头?巨颤。眼前的一切都太过美好,美好得让他觉得不似现实。他急切地出声,企图从对方那儿得到一点?真实性的佐证,“陛下?,陛下?……”“哪有这么多礼数啊?”楚灵均叹了口气,有些挫败,“你这样,我要难过的。我又没有欺负你,为?什么喊这么生分?”他愈发迟疑——这所有的一切,倒更像是梦了,像是他臆想出来的、晚风一样易散的梦。可是她?的手那么温暖,她?的眼神那么温柔。……你仰望已久的神明,如今正投下?目光,殷切地望着你啊。他终于勉强拾起一点?儿勇气,迟疑唤道:“文殊奴?”好吧,好吧。这下?脸红的变成楚灵均了。她?只是想怀安喊她?的名字啊……不是喊小名儿。皇帝陛下?鼓励似地点?了点?头?,只能苦中作乐地想道:还好他那不着调的老父亲,没给她?取什么大虎二狗三丫四傻的小名儿……“嗯,这么叫也行。”“以后只准你喊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