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金主了?”蒋淮瞪着已经出戏的左云鹤。“我,事出有因……”左云鹤试图辩解,“我不是故……”话音未落。“你是故意的那还得了?!”“说吧,今晚怎么就那样了?”虽然在系统世界线的帮助下,蒋淮已经基本能确定左云鹤怪异表现的原因,但还是要意思意思开口询问一下。蒋淮眼角还留着红痕,在未干的泪光中煌煌发亮。左云鹤心一跳,垂下眼睫心虚地移开目光,“我在练习表演,想试戏来着。”事实是,拥有上辈子记忆的左云鹤知道国际知名大导演许光马上就要进行公开选角,拍摄的剧本在一年后被送到嘉珐电影节,其中的配角靠此拿了个最佳男配。所以左云鹤特地选了一个和男配相似的剧本,想提前练习一下。本来他以为自己有着上辈子的经验,演戏对自己来说该不是难事,没想到,剧本才开始不久,他就隐隐感到些不对劲。随着剧情推进,他终于知道那不对劲感来自哪里了——他无法自如收放自己的情绪和演技了。起先,他还像是站在金主9“进。”左云鹤从门后探身,右眉微挑,唇线上扬。表情隐隐带些不同寻常的感觉,蒋淮内心警铃大作。果不其然,左云鹤说:“金主,按照条约,我来哄你睡觉。”人活着总会有活够的时候。主卧偏黄的灯光照在两人之间,让两人的表情都暴露无遗。蒋淮一眼看出了左云鹤那副正经如山间仙人水墨之下的揶揄。室内重归静谧。两人就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定定看着对方。没一会儿,蒋淮率先移开眸子,目光虚虚不知道落到何处。暴露在人前的侧颈拉出一道明显的美人筋,长长一条显现在蒋淮的脖颈,连接了下颚和锁骨,一点一点晕出胭脂红。美人筋尾的锁骨窝更是娟娟圈出一汪红泉。左云鹤后齿相抵,猛地绷紧了自己的下颌线。蒋淮好像总是很容易染红,左云鹤后齿轻磨,想到了蒋淮几次在自己面前的红痕。牙龈有些发痒。他踏进这间屋子,合上了身后的房门。“咔嗒”锁入卡扣的声音如落地惊雷。蒋淮上下眼睫开合速度随之加快,“不,不用了,你今天也辛——”“不行,怎么能让金主睡不好呢?”左云鹤开口,“这可是合约内容,我拿钱就要办事的。”听起来就好像真的在履行工作职责。蒋淮被话里意思唤醒,回忆起在系统给的时间线里,左云鹤确实也把奉寻的包养当作工作。这半天的羞恼如潮水一般褪去,左云鹤该是不在乎这些事,蒋淮想清楚长舒一口气,心里却隐约升起一股别扭。对啊,对他来说,只是工作而已。自己充其量,不过他一个老板。“我要喝牛奶,抽屉里的香薰也要点上,等下……还要按摩。我什么时候睡着,你什么时候走。”想清楚的蒋淮带着不清不楚的怨气,绞尽脑汁想着助眠的方法,下巴抬起,又回到了刚见面时颐指气使的模样。像娇贵的猫左云鹤就站在几步之外,把蒋淮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对方,但已经答应的事自然不得反悔,走出门去取牛奶。“哼。”蒋淮对着空出的门口哼了口气。转身钻进自己的被窝,靠坐在床头,等着左云鹤回来。时间没过太久,左云鹤端着一个印着猫咪伸懒腰的马克杯回来了,乳香味在卧室漫开。蒋淮耸耸鼻尖,自然也嗅到了这股香气。从左云鹤手里接过马克杯,牛奶的量不算太多,刚刚好小酌几口的程度,避免了在夜间对肠胃造成负担。热气氤氲还被人细心加热过蒋淮心里终于舒坦了一些。但还是在喝牛奶之前,不忘指使左云鹤去点香薰。外形精致的香薰整齐码在抽屉里,左云鹤看了眼每个香薰上的英文介绍,拿出了一块江户紫的香薰。用自己刚刚在客厅里取的打火机点上。薰衣草的味道融进卧室。“这太难闻了,快换一个。”还没喝完牛奶的蒋淮忽然从马克杯后抬脸,五官都皱皱巴巴缩到一起,唇边还沾着乳白的奶沫。和马克杯上伸懒腰的小猫刚好一同望过来左云鹤愣住,仿佛看到两只小猫同时望向自己。“快换啊!”那副呆呆傻傻的模样让蒋淮又气不打一处来,鼻头皱得更紧。终于看到左云鹤再次动作,蒋淮埋头喝牛奶,瓮声瓮气的声音,“不要花香。”左云鹤有些头疼看向剩下的香薰,若是排除花香……他忽然想起蒋淮睡在沙发上时,他嗅到的木质香。左云鹤又拿起一块鹿褐色的香薰,淡淡的木质香飘进鼻腔。左云鹤才发现这是一抽屉香薰里,唯一一个顶端凹陷的,蒋淮是只用这个味道吗……心里想着,手下动作却不慢,左云鹤重又点燃了这块香薰。喝完牛奶的蒋淮已经乖乖躺进被窝,偏头看向左云鹤。猫猫马克杯被放在了床头。不同于白日沾着发胶的精致发型,蒋淮此刻的头发随意散在枕头上,在枕头上氤出一片深色的水渍。左云鹤眉峰蹙起。“你没吹头?”语气中带着暗恼,刚光顾着揶揄蒋淮,都忽略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