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鹤的手指在小薮猫后背来回抚摸,小薮猫被摸得舒服,也不管之前左云鹤推着自己的事,安安静静趴在被子上团成一团等摸摸。摸着摸着,左云鹤看着面前团成一团的小薮猫,突发奇想,“咪咪,虽然我和淮淮的精神连结连不上,但按理来说,如果你进入我的精神图景,你主人肯定也会来的吧?”精神同一原则:当精神体进入非主人他者的精神图景后,为了保持精神体和主人在相同世界的同一性,主人的精神拟体也会被拉入到同一精神图景,且不需要肉体结合。左云鹤回忆了一下脑海里的知识,越发觉得这事可行。“来吧,咱们试试。”左云鹤提着猫进入自己的精神图景,布下五感留一感的精神屏障,双手插兜站在自己精神图景的入口处等待。至于刚带进来的小薮猫,已经被望月叼着带走了。左云鹤回头看了眼不见踪影的望月,深觉自己的精神体不是什么好东西,咪咪才那么小一点儿,一会出来估计被盘得毛都剩不了几根。入口处的空气忽然缠绕在一起,很快形成了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空气漩涡,左云鹤眼睛眨也不眨盯着漩涡看。很快,扭曲的空间中,吐出了他心心念念的结合对象——还裸着上半身。浓密纤长的睫毛收束成弧形,那双失去视觉的眼眸没有平日里的光彩,蒙了层细纱一样,茫茫然不知落在何处,胸前的红樱桃粉红,随着胸膛的节奏上下起伏。有点不像猫,反而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左云鹤迈步走过去,把蒋淮从下到上打量了一遍。上次他就发现,蒋淮的身材和脸都好像踩着他的审美长一样。像是一副专门为他而作的画,里面的每一笔,看在左云鹤眼里都是他无法拒绝的贪图。他看起来有些像,残暴的恶龙,在几日觅食无果之后,突然看到了什么美味,还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那种,眼神里透出满意与欲望。精神图景中本就密度过高的精神力忽然开始震颤,发出低频的“嗡嗡”声,左云鹤毫不在意伸手一挥,打散了随着主人心意覆盖在蒋淮身上的精神力。左云鹤没急着自己的动作,反而把目光滑到蒋淮的背面。蒋淮的后背上留着几道红痕,是他自己刚抓的,横竖交叉,胡乱留在蒋淮偏白的后背上。比上他之前留给蒋淮的,颜色好像淡了些。那几道红痕像是钩子一样,把左云鹤的视线最后牢牢钩在上面,挪不开眼。好像被拐来的公主,左云鹤半跪下去,手指摸上蒋淮的肩头,不同于哨响7曙光才刚刚照亮山头,太阳还没升起,星光的影子还没完全退出。野外的早晨就已经充满了鸟儿振翅的呼啸和不知名小动物的鸣叫。蒋淮就是在这样的嘈杂声里醒来,留在精神里的酸软和无力让他无法忽视昨夜发生的事情。他算是发现了,合着这是把他当按摩棒用了,想召就召,即唤即用,拒绝承认自己昨夜也爽到的蒋淮手下带着怒气把衣服套上身。蒋淮钻出帐篷,朦胧的晨雾弥漫在空气中,迎面的湿意让蒋淮精神了些。重了几分的茉莉花香气钻进鼻腔,蒋淮伸个懒腰,看向不远处伫立的人影。“早啊!”永斐放下手中汲水的工具,和蒋淮打了招呼。蒋淮有些不自然回了句“早”,虽然知道精神图景里发生的事情对方看不到,但蒋淮还是不可避免升起羞愧之情。一同参加比赛,一同休息,结果半夜被拉去干那种事,蒋淮漱口的声音大了些,刷牙的动作重了几分。旁边已经收拾妥当的永斐见此,“怎么这么大怒气,昨夜没睡好?”蒋淮:“没——”托半夜运动的福,蒋淮睡过去的时候虽不知时间几时,但睡得很沉,至少在睡眠这块比他在帐篷里干躺一夜要舒服。但精神深处的酸软副作用又让蒋淮顿住,蒋淮改口:“……是没睡好。”“我说呢,不然按你的等级,应该比我醒得还早才是。”永斐在旁边紧接着开始做晨起运动,“等下我活动完去把盛晟喊起来,不然不知道他要睡到什么时候去。”因为队里有两位哨兵的缘故,他们昨夜休息之前没有准备闹钟,靠盛晟自然醒估计要日上三竿了。“好。”蒋淮走到旁边掏出他们昨夜放置在树洞里的浆果,“我往溪边走走,一会儿就回来。”永斐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因为担心夜间泌水的动物会对他们的休息造成影响,他们昨夜选的位置离溪边不算太近,茉莉花味道渐重,对面不会有茉莉花田吧,但茉莉花没人照顾能长这么多吗,蒋淮一边想着一边慢悠悠赶路,走到溪边时手里两个浆果刚好吃完。干吃浆果多没意思,完全肉食动物蒋淮抬起半路选中的树枝,站在溪边,蓄势待发。水面涟漪一现,蒋淮眼神一凌,手臂青筋暴涨,手中树枝仿若利剑入水,水面甚至没来得及泛起波纹,树枝已经入土三分。蒋淮握住树枝,向上一拔,树枝上已经插上一条看起来就很肥美的青鱼。看个头三个人吃早餐完全足够,还好选了根粗树枝,不然可撑不住这条鱼。目标达成,蒋淮转头就要打道回府,极远的地方却忽然传来让蒋淮瞳孔一缩的声音。堪堪压在蒋淮听力范围边上,蒋淮听得清楚,是一声“救命”。比赛全程没有生命危险,参赛的大家也都不是刚进入白塔的觉醒生,应当不会拿这事开玩笑。而且,更让蒋淮觉得这事真实的原因,是他似乎隐约听到了一声吼叫,那吼叫他不陌生,是战场上咕噜兽的声音。如果是真的,就代表他们赛区不知道什么原因混进了怪物。蒋淮把鱼插在河边,尽可能简短留了信息,还穿着晨起时套的黑色背心,就匆匆赶往声源地。即便是现在回营地也没什么用,学校发的粒子枪空壳对咕噜兽根本没用,蒋淮摸着自己腿侧插着的短匕,在林间飞跃。希望是他的误判。不同于赶往溪边的悠闲,蒋淮每一个跨步的移动距离都相当大,充分调动了哨兵的身体功能。越靠近,耳朵里呼噜兽的吼叫声越清晰,还夹杂着几句人声,蒋淮眉间低压,一双眸子里满是寒霜。赛区的大家都没有任何攻击手段,一旦孤身遇上呼噜兽,几乎必死无疑。呼噜兽会影响周边的磁场,阻断通信设备的交流,浑身上下就一只匕首的蒋淮又在路中留下让盛晟二人上报的信息,放缓脚步踏进了距离呼噜兽不过百米的密林。蒋淮已经能在林间捕捉到深褐色凹凸不平的呼噜兽身影,对方的脊背超出了树冠。连带着看见周边狼狈的几个人,其中两个还穿着东区制服。几人和他们各自的精神体巧妙配合,算是短暂限制住呼噜兽的行动。蒋淮看得到,在呼噜兽前进方向前不过几十米处,是两个人架着担架往前跑,想必是之前呼救的人。目光重新放到呼噜兽身上,蒋淮跃上高处,靠着树叶的遮挡,弓着腰,像猫一样轻盈跨过树间,无声无息靠近呼噜兽。在没有大型精神体和武器的情况下,想要靠他们几个杀死呼噜兽希望渺茫。而且,蒋淮看得出树下周旋的几人已经显露疲态,必须要尽快把他们解救出来。蒋淮跃上树冠遮天的巨树——华烨树,寻找合适偷袭的机会。华烨树是这片密林里为数不多高过呼噜兽的树木,几十人合抱的维度让这棵树成了视野最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