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什么东西?”朱俊宇皱眉。这男人和欧亭岑是什么关系?二十九“我是她男人。”白玠廷说得很干脆,“一个比你好上几百倍的男人。”“别笑话了!你怎么可能会看上这女人?”他失笑道,“我跟你说,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把时间花在她身上是白做工!”“亭岑是我遇过最真诚的女人,她只是单纯固执,不是笨。”白玠廷瞟向彭裔恩,“这张是我的名片,你从亭岑那边取走的,我会全数要回来。”她挑起一抹笑,往前递上了名片。朱俊宇半信半疑的接过,一看到“催收帐款”,脸色立刻刷白。他微微一凛。“你是讨债集团?”“拜托一下,政府立案,只是催收而已,不过呢……”白玠廷瞪着他,眼神绝对称不上和善,“你对亭岑的态度太差,我会用特别的方式招呼你。”“玠廷……”她听了不免有些不安,什么叫特别的方式?“这太夸张了!欧亭岑,你是去哪里找到这种家伙的!”朱俊宇立即指着她开骂,“想威胁我吗?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欧亭岑原本想开口,却被白玠廷轻轻搂转过身子。这种人何必对他多费唇舌,根本是浪费口水,等会儿进公司他就把这案子pass给手下,他们一定会处理得妥妥当当。“对了。”白玠廷忽然止步,转过身对他一笑,“感谢你跟亭岑分手,要不然我还捡不到这样一个宝。”“什么宝啊!你是瞎了吗?”朱俊宇不可思议的咆哮着,“那是个愚蠢的女人耶!”哇咧!欧亭岑赶紧拍拍他的手安抚他。朱俊宇不知道他真的瞎了,他不是故意的,希望玠廷不要生气。白玠廷没有生气,嘴角却含着笑意,带着点无奈的摇头。是啊,他就是瞎了,才能真的用心去感受亭岑这样的女人啊!“扣掉你拿走的存款跟卖房子的钱,本票的钱你也得负担。”彭裔恩的声音在地下停车场回荡着,“她是我老板的女人,所以我们不会太按照常规处理。”“本票又不是我借的!钱也花光了啦!”“那是你的事情。”才把白玠廷送上车,欧亭岑就听见彭裔恩说出让她忍不住脸红心跳的话语。她是玠廷的女人?什么时候的事啊!刚刚……她下意识又抚上唇。那个又麻又辣、让她头晕目眩的吻啊……“上车。”他真想一把将她抱上来,还在发呆。“可是……”她不安的往车的另一头看。“上车。”这一次的口吻,是绝对的不容反驳。欧亭岑咬了咬唇,乖乖上车,才刚坐定在白玠廷身边,立即又被抱了个满怀。“……玠廷……二少爷!”她心慌意乱,为什么短短几分钟内,有种天地颠倒的感觉?“你不喜欢我吗?”他贴着她的耳畔,轻声说着。“不、不是……为什么会突然、突然这样子?”天啦!不要在她耳边吹气,她耳朵很敏感的!“你不喜欢我?”他的口吻听起来很失望。“喜欢!很喜欢!”她紧张的赶紧澄清,“但我不知道你、你为什么会……”大手箝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又是一个啄吻,她觉得自己的脑子热到快冒出蒸汽来了。“我也喜欢你。”白玠廷微微笑着,“所以你什么都不要担心,一切有我。”欧亭岑瞪大双眼,就这么侧首瞪向他。他知道他现在在说什么吗?为什么玠廷会无缘无故说喜欢她?“你在开玩笑吗?我、我禁不起这种玩笑的。”她既期待又怕受伤害。“谁在跟你开玩笑,我说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他拧眉。头一次主动告白,还有人说他在骗肖仔?“不是,我这样子的人……”她心慌意乱,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混帐不是说了吗?我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白玠廷笑了起来,紧紧抱着瘦小的她,“我不就是瞎了眼的那个?”唔……欧亭岑面红耳赤,感受着自己被强而有力的手臂抱着。这份拥抱,几乎要将她融化了。如此的紧窒,如此的令人安心。“你的好,我感受得到。”他在她耳边轻喃。欧亭岑颤抖的伸出手,贴上他的脸颊。这一切,太像梦了。脑海中此时突然浮现了疑问:那如果他重见光明呢?还会喜欢她吗?方型斗室,玻璃是粗条雾面的,只有线条之间是透明的,墙上装饰着灰白相间的木材吊饰,银灰的柜子搁在侧边中间,上头一台液晶电视、一些档案架,天花板还嵌了布幕,随时能当会议简报室。三十白玠廷跟彭裔恩都在开会,所以欧亭岑一个人坐在里头,桌上摆了一盒“几分甜”的鸡蛋布丁、热腾腾的现煮咖啡、几本食谱,一旁还有一落电影cd,如果无聊,还有电脑可以让她听线上广播或是上网聊天。这些都是玠廷差人帮她准备的,的确都是她最爱吃的东西……但她就只是望着桌上的东西感动,一口都舍不得吃。她没有跟玠廷要求过要吃什么,这些小喜好都是随口提到的,但他都记住了。她就是爱极了这份感动,所以总是切实的记下情人所喜欢的东西,为的是给他们惊喜。只是很糟糕的,永远都只有她给别人惊喜,却没有人这样对她。初恋男友是很大男人主义的人,也很粗线条,很少会对她做这种事,久了反而很多事都觉得她应该怎么做;第二个是朱俊宇,唯有有求于她时才会献殷勤,但是交往两年,却连她对贝类海鲜过敏都不知道。人真的很妙,等到完全抽离后再回想,反而能将事情看得一清二楚,她跟朱俊宇之间有太多问题,怎么能称为情人?她拿出一个布丁,笑得很甜,不是因为布丁好吃,而是因为新的恋人迷人。真是不可思议啊……玠廷真的喜欢她!那天明明是要陪他来公司,就因为在半路上偶到朱俊宇,一切就都不同了……她跟玠廷之间的第一个吻,如同他的人,蛮横霸道,突如其来的就吻上她。那个吻是热切的,让她几乎都要晕眩的充满力量。然后,他轻声说着他喜欢她,害她以为自己还没醒,这一切只是作梦。结果一切都是真的!不但是真的,还真实得很过份!因为几乎从她接受的那一刻起,她就必须接受玠廷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霸气,甚至比当女佣时夸张。她必须时时陪伴他,牵手已经是小儿科了,大爷想吻她时就得乖顺让他吻,想抱着她时不能迟疑,白天彭管家不在,他更是堂而皇之的对她上下其手,吓得她常常半途落跑。晚上更过份,他直接摸到她床上去,枕着她大腿要她唱歌,死赖着不走……是说怎么有人变脸可以变得这么迅速?之前的分寸隔阂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威风感不变,可是却变得非常赖皮。她提出抗议,这样的发展实在太快了,她的心还没有准备好,可是他完全不当一回事,只淡淡回她一句,他准备好了。好样的!他当然准备好了啊!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根本连一垒垒包长怎样都不晓得吧,应该只知道本垒板在哪。欧亭岑舀起一匙绵密的布丁,散发着金黄色的光泽……玠廷到底为什么喜欢她呢?她忍不住自问。她毫无疑问的非常非常喜欢玠廷,但是他呢?朱俊宇的话言犹在耳,像玠廷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可是,她含下一口布丁,甜蜜滋味在舌尖化开,就像玠廷的理由一样,让她着迷。“因为只有你能让我动心。”是动心,不是心动喔!因为他对其他人的漠不关心,相对她而言却是在意,她一直引起他的注意,让他想要去了解、去接触,甚至还暂时出借胸膛让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