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收回眸光,开口就说:“欣赏漂亮女孩。”◎执法天佛掌公明道义,一身正气驱邪除秽。天图规规矩矩拜完佛像,火烧屁股似的迈出厅堂。他一开始没抱着两人等他的希望,出门就耳听八方眼看四周,猝不及防撞上熟悉的身影时简直受宠若惊。竟然没走?师父果然还是疼他的。天图自我感动一番,轰开门口围观帅哥的群众,来到两人身旁。“我好了,走吧嗯?”天图走近才发现,除了他们俩,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谁啊?天图一脑门疑惑。女人自然就是安程。安程穿着简单朴素的白裙,乌黑蓬松的头发垂在胸口,长相秀气恬静。只是神情似有哀愁,一看便知遇上事了。一般来说,人们对长得好看的人容易降低警惕,尤其其中一位长得像前执行官。安程扑了扑眼睑,条理清晰的把难题说出。“我想为母亲点花灯。”安程语调低软,神情忧郁,“但寺庙把母亲的名字换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天图来时刚好听到这句话,皱眉道:“向主持举报,这本来就是寺庙的失误,有什么好犹豫的?”安程怯生生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我问过了,换掉我名字的人是是我丈夫。”天图惊讶:“你都结婚了?”看着明明是个少女。安程轻轻点头。江渔说:“重新点一盏花灯。”安程咬了咬下唇,沉默不语。天图冷冷瞪了江渔一眼:“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点花灯?”江渔点点头。天图翻了个硕大的白眼:“点花灯是寺庙祈福的项目,把名字写在花灯上再点七天香烛,可以为名字的主人延年益寿。”江渔又点点头:“然后呢?”天图:“什么然后?”江渔:“为什么不能重新点?”“你真是”“因为代价很高。”宋长安瞥了一眼满脸震惊准备嘲讽开大的天图,温沉的解释,“一根香烛上万,点上七天至少要14根香烛。”也就是说,一盏花灯要花费14万星际币,这还不算人工费和僧人吟诵费。江渔极快的蹙眉,似嘲似笑道:“挺暴利。”安程轻声叹气,神情的忧郁更甚,喃喃道:“都是我的错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关你什么事?”江渔嗤笑了一声,“不是你丈夫换的吗?”安程神情有些迷茫:“丈夫做的事总是对的”江渔微微蹙眉,似乎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下去了,只说:“不就是花灯吗,我帮你点一盏。”安程微微一愣:“很贵,您”江渔通缉犯苦守上亿资产无处可花,他也不解释,又冷又装杯道:“带路。”一盏花灯最终花费20万,刷卡时江渔眼皮都没跳一下。20万。天图目瞪口呆望着他。他是圣迹执行官,向来不屑底下人的‘孝敬’,每个月拿规定工资过得也很滋润——执行官薪酬已经很高了。他有不少存款,可一次性花费20万也有些心疼。师娘、啊呸,这教唆师父犯罪的大恶人竟然如此富有。难道天图不知想到什么面露菜色。江渔瞥他一眼,懒得关怀宋长安旧属的心理健康,付好钱后转身就走。安程递交名字和八字,小跑追上他们:“那个、那个恩人!”江渔被这个称号雷得不行,宋长安低声笑了一下,拉住江渔说:“别着急走。”安程追上来,感激道:“谢谢恩人,我们加个联系方式,费用我会分期还您。”这点钱对江渔来说不算什么,但介于此人是系统盖章戳定的‘有古怪’,他挑了挑眉,还是加上了联络器。安程松了口气,继续说:“按照习俗,我应该做一顿斋饭感谢您。”她缓缓扫视一圈,小声说:“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赏脸到我家里一坐?”天图愣了愣:“你邀请三个男人去你家?”这话说得直,安程涨红了脸,连忙摆手:“家里有人,我丈夫和公婆都在,一定盛情款待。”·雨停了。江渔本不想吃这顿饭,可系统态度太过古怪,拼命警报不说,连‘抹杀’威胁都出来了。就像错过这件事,结局将走向毁灭一样。第六感告诉江渔,这场毁灭不是他能承受的。于是三人跟着安程回了家。安程带他们坐上摇摇晃晃的三轮车,拐进一条狭小的巷子,巷子尽头竟然有栋破旧的房子。江渔挑了挑眉:“筒子楼?”这可真是稀罕了。宋长安温和解释:“明夜十年前流行过,现在全换了新式建筑。这个城镇远离明夜市区,没有更新也很正常。”江渔点点头,目光落在安程身上,心生古怪。一盏花灯20万,安程没怎么犹豫就点了,自己却住在这样破旧的小屋。有这经济实力,去繁华的区域安家不更舒适一些吗?安程绕开水坑,略显歉意回身说:“这片地区容易积水,有点脏乱,不好意思了。”天图眉头紧锁:“你怎么住在这里?”安程低头笑了笑,眼角露出一丝疲惫,低声说:“丈夫的家在这里,好了,跟我上来吧。”三人便跟安程上了楼。她家在顶楼,一路非常谨慎,好像在刻意回避什么。江渔稍作一想,筒子楼不大,邻里邻外都认识。她一个已婚妇女带着三个大男人回家,传出去的话大概率很难听。可是末日降临辐射漫天,这种封建观念也承转下来了吗?“不是承转。”宋长安忽然开口。江渔心思微动,茫然看向他。宋长安指了指脑子,笑着说:“都听到了。”江渔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疑惑不小心说在脑域里了。宋长安:“一开始,圣迹按照古地球习惯选拔高官,所有高等公民都是男性。后来发现血脉有高低贵贱,才按血脉等级任官。”江渔瞥他:“那跟封建观念有什么关系?”宋长安:“一套与古地球相似的治理观念,快速建立社会秩序的同时,不可避免缔造同样的陋习。”江渔:“明白了。”安程的确担心邻居看见,可惜就要进门时,还是被一个妇女看到了。那妇女看到他们着实愣了很久。“安程,这三个人谁啊?”女人忍不住打量江渔和宋长安。安程连忙摆手:“王婶,这是帮我点花灯的贵人,我回来做斋饭感谢他们。”被称作王婶的妇女眼珠一亮:“点花灯?那可是”有钱人呐。她往前迈了一步,颇有种挑花眼的兴奋,视线落在看起来脾气极好的宋长安身上:“家里介绍对象了吗?”宋长安愣了愣:“我?”天图瞪大眼珠。江渔挑了挑眉,开始化身搅屎棍:“他没有,他连恋爱都没有。”宋长安:“”王婶眼神更炽热了,往前迈了一步:“我有个女儿,中学院毕业,现在在厂里工作。每个月能赚三千星际币呢!关键是,寺庙主持说她是生男娃命,你要不要见见?”宋长安笑容僵了僵:“不见了,祝令金觅得良婿。”“你别看我长这样,我闺女美得很,就跟”王婶左右看了看,一把抓过安程手臂,“就跟安程差不多!”安程被她抓疼了,轻声抽气,王婶却死死攥着不放,一个劲推销女儿。“不必了”王婶不依不饶:“为什么不?见一面又不吃亏”宋长安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强硬的说:“我有喜欢的人,还有,你抓疼她了。”江渔眉心一蹙,偏头掠了他一眼。王婶顿时松手,神情非常恼怒:“你喜欢安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