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路氏有动作,寒亭就有机会能拿捏住她的把柄。
对于寒亭来说,嫁给沈星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沈家的门第她最是清楚不过,更何况她如今的名声,再说,沈星酌怎么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借来名头用一用,寒亭心里都虚的不行,更不用提什么谈婚论嫁了。
因此,她在姜旻书房里那一番话,纯是为了引出路氏的行动来。
而,站在路氏的角度想,她此时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正院里,路氏听着女儿讲述着昨日里街上发生的事,有些呆住,一脸的不可置信。
随后她便气道:“这件事你昨日回来怎么不说与我听,就只与我说了大长公主的寿辰之事!”
姜函秀垂着脑袋,讪讪的道:“女儿以为并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想着要学给娘听。”
她不想承认,昨日里在望月楼上听了左巧云说这事情时,心中涌上来的嫉妒和愤怒。便刻意将这事情忘却,只当没有发生过,谁曾想那沈将军竟然真的会为这样一点小事情找到府上来。
路氏想责怪女儿,看她那样子却又不忍心,只能恨恨的咬了下唇。
“原本想着姜函亭那妮子没什么本事,名声也不好,就没急着定亲,这下倒好,让你那满眼子权贵名利的爹爹瞧见了好处,怎么可能再轻易的让你表哥和她定亲!”
姜函秀这会儿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脸不解的道:“娘,定国公府怎么可能娶姜函亭这种名声的女子做世子夫人,爹怎么会这么想?”
路氏却是冷笑一声:“你那爹爹什么美事想不出来,只要世子一天未娶妻,他怕是一天不能同意与我路家这门亲事了,这么一拖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变数。”
她细眉拧着,接着道:“再说,入东宫的人选最迟年前也会定下来,说不准明年一开春你就要入宫了,姜函亭那赔钱货拖得起,你哪里拖得起,这笔嫁妆,一定得是尽快敲定才好!”
姜函秀一听,涉及到自己入宫时要带的嫁妆,也有些慌了神,忙问道:“可是娘,若是定国公世子真就眼瞎瞧上了姜函亭,那可怎么办?”
路氏轻轻抚了抚自己女儿清秀娇嫩的脸旁,神色渐冷,透着阴狠。
“无论如何,这笔嫁妆娘定是握在手里的,秀秀放心,娘一定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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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便是大半个月过去。
九月底,天气里都多了两分寒意。
姜函秀为大长公主特意准备的贺礼,亲自手绣的佛经也已经绣好了。
如今只等着前去白云寺,请托寺中的大师为这佛经加持佛法,便是一份极有诚意又不乏新意的寿礼。
出发前一日晚上,路氏还特意派人来提醒了寒亭,明日礼佛切不可浓妆艳抹,恐是为对佛祖不敬,只要轻装素颜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