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所谓绝处逢生,往往是要耗了气运的,女施主虽是有佛缘,但耐不住命运因果,还是要多加珍重自身。”
老和尚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着说完,又向寒亭行了一礼,便离去了。
听的寒亭一头雾水,又隐隐觉得老和尚似乎是在提点自己什么。
绝处逢生?
他指的是什么?
是自己刚刚从谢稹的逼问下脱险,亦或是更加玄之又玄的重生?
寒亭有些不明所以,连忙上前两步追问:“大师所指何意,还请明示。”
老和尚却是摇摇头,那背影看着孱弱,行进的速度却不慢,寒亭只能瞧见他那不管摇晃着的圆润的头顶。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这叹息还颇带着两分唱词的意味。
只是却更显得神神叨叨,让人摸不着头脑。
片刻后,就从院外来了一个年龄不大的小沙弥。
“施主请随我来,用斋饭的地方在那边。”
白云寺的斋饭味道还是很不错的,总算是抚慰了寒亭这一上午来受的惊吓。
用完了斋饭,寒亭便回到了路氏和姜函秀之前所进的佛殿门口,也是正巧,没等一会儿,这两人就从佛殿里出来了。
姜函秀小心的捧着那卷寒亭瞧不出有什么变化的佛经,和路氏一起躬身向一个中年和尚道谢。
随后,姜函秀便看向寒亭。
“大姐姐等的不耐烦了吧,为了给这佛经加持佛法,是耗了些时间。”
路氏则是笑的和善,”寒亭应是用过斋饭了,我们这边也结束了,这便回吧。”
说着便带着两人往寺庙外走。
马车已经在白云寺门外挺好,只是寒亭站在石阶之上,却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人在看自己。
她心中一凛,估摸着是太子的人,也不敢再四处张望,随着上了马车。
青布马车便顺着山路辘辘而下。
看着那马车的不断缩小远去的影子,白云寺边的树林里传来窃窃的交流声。
“儿啊,你可看清了,这姜大姑娘可还成?”
黄氏看着儿子一脸怔怔的表情,嘴角抿着窃笑。
路子昌在母亲的催促下回过神来,脸上一阵涨红,却是讷讷说不出话来。
刚刚那里身着素色单衣的女子,孤零零的立在佛寺门前,红墙青瓦下,更衬得那身子柔弱,墨色的长发随风轻轻扬起。
那素白的脸上粉黛未施,却也如春山秋水一般,美的清雅绝俗。
路子昌不由看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