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她都能隐约察觉他发自内心的不理解,他说,“你见你父亲也要编几套谎话?”
在过生日的时候这么呛寿星也只有他干得出来,伊树懒得和他计较,望了望四周,忽然一指某家饭馆。
“不是一直想一块吃顿饭吗,虽然不在长平街,不过,”她看着许燚,“这家店也是家常菜,我请客。”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由于许燚脸色太臭,老板推荐菜品时一直跟伊树搭腔。
伊树望着墙上的菜单,点了麻婆豆腐,蚂蚁上树,小青菜和番茄蘑菇汤。
她还备注着说:“汤不要淋油,只放葱花就行了,不要蒜。”
许燚大爷似的坐着看她点菜,在她说完这些话后,意味深长地盯着她,还勾了勾嘴角:“你过生日还是我过生日,这么将就我?”
其实她真想说,不是将就你,只是交往时她处处顺着他,事无巨细到了养成习惯的地步。但要是真说了,估计他又要甩脸色。
伊树简单说了句:“谁叫你是少爷呢。”
她越是这么谦顺,他就越不顺心。许燚干脆笃了笃筷子,扒拉盘中的菜,菜是香的,可他完全没心情吃饭。
伊树叹了口气,这顿饭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了,她一口没动,就说:“关于我的事看来还不止跟踪,你调查到哪一步了?”
许燚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又靠回了椅子,说:“我们交往期间,你一次也没提过你父亲。”
“因为我是杀人犯的女儿,我很努力的在生活,顶着杀人犯女儿的头衔,恐怕一辈子都过不好吧。”
许燚拉了一下嘴角,不置可否:“你别告诉我你是爱我才隐瞒的。”
伊树还真不是因为爱他,有时候自负也是许燚最大的毛病,她摇头:“我是为了我自己,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是为了自己。”
倒是很符合她的性格,他该说她是进步了还是良心发现了,居然叫他听见了一句实话。
你怼一句,我还一句几个来回,菜却一口没吃,都凉透了。伊树想他是太有钱不心疼,可她还要攒钱全款买房呢。
她忽然握住筷子,脑中莫名闪回刚才许燚从厨房端出来的两碗长寿面。她渐渐抬起头,跟他说:“你就算要查,也别用自毁的方式。”
他们都心知肚明自己在做什么,都在赌一个结果,却还是要假装风平浪静的过日子。
某种程度上,她和许燚就是装糊涂的高手。
可现在的许燚愿意多讲几句,他看着她:“你为什么逃婚,我父母的死亡原因,这些全是我该清楚的事。可我一头雾水,你说我憋不憋屈。”
不等伊树说下去,他继续说:“你凭什么决定我的知情权,我父母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他还没说完,其实后面一句话少了一个名字,但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就是很不想说出来。
伊树顿了一会儿,缓缓说:“要是查出来的真相,你根本接受不了。到时候你要怎么办,我们又要怎么办?”
许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看着她说:“那你又当初做什么记者?你男人也没这么孬吧。”
她心脏钝了一秒,忽然抿了口水。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