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惊疑不定“你的意思是,陆丰瞧上了佳臻?”
“不行吗?三姐那么美,别说男子,我瞧着都喜欢。”徐念安微笑道。
殷夫人又看了眼陆丰和赵佳臻那边,还是觉着不可思议“可是佳臻和离过啊。”
“那又如何?世上婚姻不幸的妇人何其多,有几个能像三姐这样有魄力和实力和离的?这还不够让世上男子高看她一眼么?”徐念安道。
殷夫人惊奇道“你这说法倒是新鲜。”
徐念安扬起唇角“母亲不妨细想,是不是这个理儿呢?”
池畔,赵佳臻看着在河面上悠闲凫水的野鸭,对一旁的陆丰道“陆公子,你究竟意欲何为?”
“我欲上门提亲,不知你能应否?”见一面不易,陆丰也不绕弯子,直言道。
赵佳臻一愣,似是没想到他会直接到这个程度。她诧异地抬眸看了他一眼,道“抱歉,不能。”说完转身欲走。
“赵姑娘,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向一个女子求爱,你可以拒绝,但至少让我知晓,我因何失败。”陆丰冲着她的背影道。
赵佳臻脚步微顿,也不回身,只微侧脸道“你们读书人不是最在意声誉名节么?我是和离过的。”
“你和离之事,因家世关系,在京城传播甚广,心正之人,都知错不在你。苦海回头,是你的勇气,也是能力,我只有欣赏,断无成见。”陆丰道,“若我娶你,有人会因此看不起我,这是辱我,更是辱你。这样的人,我亦不屑与之相交。”
赵佳臻沉默。
灼灼其华的桃花无声地拢着一前一后站在树下的两人。
良久,赵佳臻问“为何是我?”
“我曾对人言,我对未来妻室的要求就两样,一,孝顺,二,知礼。孝顺是对家人,知礼是对外人,没有与我相干的。因为我知道我自己的要求若是说出来,怕就找不到了。元宵灯节,御街之上,你在茶楼下抬头往上看,风帽从你头上滑落下去,看清你容貌的那一刹那,这些年诗词歌赋里赞颂过的美人,年少时幻想过的佳丽,一瞬间都有了脸。”
陆丰从身后走近她,坦诚道“我自身对妻室的要求既简单又苛刻,那便是,需能让我一见钟情。一见钟情是文雅的说法,说白了,便是见色起意。我陆丰今年二十有一,唯独对你,见色起意,故而求娶。”
赵佳臻听到这里,耳根都红了,低啐一句“登徒子!”丢下他就跑了。
殷夫人在那边伸着脖子看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见赵佳臻突然丢下陆丰跑了,陆丰也没再跟上去,着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说着说着就跑了呢?”
徐念安道“三姐姐若不动心,应当沉稳地离开,若是生气,应该虎着脸离开,这红着脸跑开的,就很耐人寻味。娘,陆家怕是很快就要上门提亲了。”
殷夫人道“他们若真来提亲,我给你打一副头面。”
徐念安失笑“他们若来提亲,不是应当给三姐姐打么,给我打什么?”
殷夫人也笑道“这叫阖家同庆。”
赵桓熙那边,鱼一条还没钓上来,余铭学已经在一旁说了三十余种各种鱼的做法,听得众人口水分泌。
萱姐儿是个忍不得的,大声道“我好想吃鱼,京城哪家的鱼做得好吃?”
徐惠安小声道“我四姐夫家的鱼羹挺好吃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赵桓熙一听,马上道“对对对,渔耕樵,鱼羹特别好吃。你这一提我又想吃了。”
殷洛宸拍他“你小声些,鱼都被你吓跑了!”
赵桓熙道“你慢慢钓吧,我去叫我娘还有冬儿去渔耕樵吃鱼去了。”
萱姐儿“小舅我也去!”
殷洛宸“……”
一行人在金明池呆了一会儿之后,又浩浩荡荡跑到渔耕樵去吃了鱼羹,然后才各回其家。
陆丰一回到陆家,就去了陆老太太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