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奶娘的眼睛红红的:“一进了房内,却见到小姐呕血不止,她见到老奴,很是激动,死死抓着老奴的手,交代,照顾好少爷,莫要参和进来。”
第一次听到母亲是呕血而死的,欧阳池不能够冷静。
“为何呕血?”
“被人下了剧毒,小姐当初一个劲的将手串塞入老奴手中,并且嘱咐老奴,离开房内,照顾好少爷,护着少爷成长,老奴心急如焚,错过了最佳离开的时间。”
当初奶娘拿了手串,她猜想这里有证据,因为上头有夫人呕吐出来的血迹。
她将血迹擦拭到自己的手绢上,刚要离开,却听到有人朝着这边来,而此刻,小姐已经没了生息。
情急之下,奶娘将手串落下,落荒而逃。
却不料,她来过房内的事情,让常茹卉知晓。
“她趁着姑爷处理小姐的后事的时候,让人绑了老奴,打断了老奴的腿,丢在乱葬岗,这脸上的疤痕,便是抛尸的时候,撞在了石头上,划破的。”
“一派胡言。”老夫人再一次打断钟奶娘的话。
欧阳池此刻无法冷静,他的内心深处有些不太能够接受这件事情的真相。
他既然认贼作母这么多年,将杀害自己母亲和奶娘的凶手奉为母亲,敬重有加,多么讽刺,多么可笑。
“老奴还留了当年的手绢。”钟奶娘在怀中掏出一块被盒子装的整齐的手绢。
打开盒子,露出满是血迹的手绢。
看到手绢,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变得暗红的血迹,刺痛了欧阳池的眸子。
此刻的欧阳池,双目通红,跳动着骇人的煞气。
想要伸出手去拿手绢,又不敢。
钟奶娘继续说道:“那手串上有两颗暗红的珠子,当年被毒药的药粉给洒中,所以才会和别的珠子不一样。”
“撒谎,药粉如何会出现在珠子上。”老夫人还在挣扎。
钟奶娘不慌不忙:“自然是因为,当初是你直接将药粉灌入小姐的口中,小姐在挣扎之际,打翻了药粉。她的手腕上,也有药粉。只不过仵作没有认真检查。”
她越说,欧阳池的脸色就越是难看,人证物证皆在,老夫人的脸色灰白一片,显然是做贼心虚。
他能不相信?
若如此都不相信的话,那和瞎子,聋子,傻子有什么区别?
“常茹卉,你好狠毒。”欧阳池咬牙切齿。
钟奶娘在此刻跪了下去:“少爷,老奴求你恩典,
她一直都没有改变对欧阳池母子的称呼。
当年跟着严氏从严家来的几个丫鬟,全部都被常茹卉处理了,还有她的夫君和孩子。
“当年老奴喂养少爷的同时,老奴的孩子也在身边,常茹卉杀了老奴灭口之后,没有放过我那可怜的孩子和夫君。少爷,老奴的姑娘与你一般大,却被她派去的人,活生生的掐死了。”
欧阳池的心,阴郁得不成样子。
常茹卉还算是人吗?
那么小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你血口喷人,简直是岂有此理。”老夫人还在狡辩,她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不能承认,一旦承认,就是她的死期到了。
可惜,有些东西,不需要她承认。证据确凿就已经足够。
“报官。”欧阳池沉重的一声,决定了老夫人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