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心意已决:“不可以,有些事情总是要做个了结,这就是爹的命,爹不想带着遗憾度过余生。不过爹答应你,如果爹有幸活着回来,咱们父女两个就去归隐。”
依依明白父亲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只得含泪收下剑法秘笈。
左冷禅强笑道:“依依,想你也累了,休息去吧。”
依依不舍的站起身来,看着自己的父亲,含泪道:“爹,您一定要保重啊。”
“去吧,好孩子,去吧。”
二
数月后,江湖传言,左冷禅联合林平之及十数盲剑客攻击五岳剑派,结果反被岳不群所杀,而岳不群又为恒山女尼所杀,此时五岳剑派高手尽殁,人员凋零。依依闻讯赶至华山。只见华山山门,秋风萧瑟一片凄凉,只有一两记名弟子在山门洒扫,询问之下方晓得。左冷禅等一干人已被集体收殓焚化了。
依依心中感伤,跪倒在地,喃喃道:“依依没用,连爹爹最简单的要求都没有做到,我真的好没用。。。。。。”虽然之前已经料到父亲怕是再也来回不来了,可是真的证实了这个消息时也犹如电掣一般,难以接受,如今杀死父亲的仇人岳不群已死,依依陷入了迷茫,自己到底该怎么活下去,为什么活下去,“天大地大,那里才是我的家,我该去那里呢。”
依依失落的走下了华山,天se渐晚,她没钱投栈,只好找一山镇,瑟缩在一墙角熬过一夜。时至深秋,黄叶尽落,气候正寒,依依一个弱小女子,如何抵挡,不知觉就染了重病,翌ri,行路只觉头重脚轻,终跌倒在一乡间的田埂边上。
此时一农夫装扮的少年恰巧路过,见依依昏倒遂将他背回家中。这少年原是村子东头董姓农夫的孩子,名叫董仲俊,生的俊俏干净,聪明伶俐,父母自是爱若珍宝。这一ri,方见儿子背了个姑娘回来,也不及多问,忙帮忙将其放在床上安置好。
董大娘问道:“阿俊,这姑娘这么回事儿啊,看样子不是咱们村子里的。”
“大概是赶路的得了病昏倒的,娘,咱们要不要给她找个大夫?”方俊道。
“好,我来照顾她,你去叫李大夫过来瞧瞧。”
“是的,娘。”阿俊一脸欣喜的跑出来了门。
董大娘仔细端祥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哎,这么小就这么东奔西走的,她的父母也忍心啊,说到女孩子,董大娘又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事来,那年山匪掠村,董家一家五口,不幸失散,老头子弃了两个丫头,带着阿俊逃难到了这里,幸得村民善良帮助,才在这里置了点田,生活至今。心想如果那两个姑娘还在的话,如今怕也早早的坐上了花轿吧。当时怎么就狠了心肠放弃了那两个孩子呢。董大娘对此总是耿耿于怀,每每在老头子面前絮叨却又害怕阿俊听到。阿俊那时候还小,虽然不懂事,却记得自己是有两个姐姐的,可每当他问起姐姐在那的时候,母亲总是骗他说,那不是他姐姐,他记错了。但阿俊根本不信,他总是念叨:要是自己有个姐姐就好了,自己是有姐姐的,她们去了那里?看到阿俊这样,董大娘也总忍不住哭了。看到阿俊对这个姑娘这么关心,心中也甚是明白。
“娘,我回来了。”董大娘方回过神来,只见李大夫背了药箱,进来询问:“是这位姑娘吗?”董大娘点点头。
李大夫翻看眼睑,又摸了一把脉相,已然明了,方道:“不碍事,受了点风寒,吃两剂药,好好调养便无大碍了。”
“多谢李大夫费心了。若不嫌农家粗陋,可吃过晚饭再走罢。”
“董大娘客气了,这是应该的,我还要去出诊,所以不方便。”董家母子交付诊金,又送至门口方回。
阿俊看着依依不禁笑道:“娘,你猜她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呢。”
董妈妈笑道:“你又要怎样,你没听大夫说呀,要安心调养,你这样不怕吵到她吗?等她醒了自己问她不是更好。”
“知道了,娘。”阿俊恋恋不舍的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姑娘,退出了里屋。
三
第二ri清晨,依依幽幽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农家内屋,身上盖了一床厚厚的被子,她乏力的撑起身子,正巧董妈妈进来,忙道:“姑娘别动,好好躺着。”
依依复又躺好,“多谢大娘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董大娘笑着说:“姑娘别放心上,救人一命是积功德的好事。”
依依心中稍安便问:“这是那里啊。”
“这是牛头村,因一山丘状似牛头而得名,姑娘是那里人,如何沦落至此。”
依依见董大娘乃是一老实本分的庄家人,也不妨直言相告:“我叫左依依,,祖籍山东临沂,皆因家中变故,父亲遭遇横祸,不得不四处流落至此。”
董大娘不禁眉头一皱,原来如此,我道那个父母会这么狠心呢,哎,原来是没父没母的苦命孩子。那依依姑娘你有什么打算呢?”
依依想着自己凄凉的景况,不免伤心落泪:“能有什么打算?我现在举目无亲,四处流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怎么可以呢,娘,咱们就把这位姐姐留在家里住吧。”依依闻声望去,却见一个少年走了进来,拉着董大娘的胳膊,摇啊摇的,一面说道:“娘,就留下她嘛留下她嘛。”心中又难过起来,几个月前她也这样缠着父亲来着,如今却。。。。。。
“好了,好了,阿俊别闹了,娘知道你的心思,我想你爹也不会反对,但咱们总得问问依依姑娘她自己的想法吧。”
“好吧。”阿俊悻悻的,又期待地看着依依姑娘。
董大娘郑重的询问:“依依姑娘,我看你孤身一人,居无定所,也没什么目标。。。如果不嫌我家简陋穷苦,你大可在我家留住,等他ri找到了好的归宿,再做计议如何?”
依依见这一对母子诚心相邀,自知他们都是好人,便道:“承蒙董大娘收留,我尚难以回报,那里还敢说嫌弃的话。”
“那姐姐你是答应了。”阿俊开心的笑起来。
依依微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