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蝉见她失落,安慰道:“如此也挺好的,我来便是想问你是否想入宫,若你不想我求皇上将你的名字去了,现在还省了事。”
任素衣点头道:“恩,我也不想入宫。”
莲碧在旁听得心惊,任素衣的吃食一直都是她在负责,除了
莲碧惊讶道:“小姐,您昨日不就喝了夫人给您的燕窝吗?”
“莲碧!”
任素衣目光沉着的看着莲碧,莲碧猛地捂住嘴,外面还有府里的婢女,人多口杂,她无凭无据道夫人口舌,是可以被处以家法,赶出去的。
“奴婢失言。”莲碧立刻跪下请罪道。
任素衣最欣赏莲碧的,除了她的忠心便是她的机灵,知道对错。
“你去外面守着吧。”
“是,奴婢这就去。”
郭蝉想到任素衣有一位胞妹,只小任素衣两岁,如今刚好双八年华。
任素衣也不避讳,直言道:“既然有人想入宫,那便让她去好了,只是我没想到母亲竟然为了四妹给我下毒。”
郭蝉思虑后道:“既然是你母亲动的手,想必你父亲是不知的。你父亲属意的定然是你,所以她们才从你下手,你不能去,而你父亲只能选择你唯一的胞妹了。”
话锋一转,郭蝉捏着拳头,冷笑道:“不过,她们倒是心狠手辣,想必是没吃过我郭蝉的苦头。我这就去宫里吩咐,只要看见你四妹的名字便抹掉。”
任素衣感动于郭蝉在乎她,想为她出头,道:“阿蝉,谢谢你,不过你不必如此,让你抹了名字,若是我父亲发现没了名额定会恼怒,追查下去查出你倒是于你,于长公主两府都不利。”
任素衣忽然也想明白了,继续道:“自幼我便知,我和四妹在母亲心里是不一样的,她偏心四妹,好的都悄悄给她,这次想必是四妹想进宫,我母亲才出了昏招。罢了,她于我有生养之恩,子不论母过,况且我只是起了疹子,休养一段时日便好了。”
虽然任素衣说的平静,但郭蝉仍是发觉任素衣心里的失落。
郭蝉觉得心里似乎在挠她的心,她握住任素衣的手,柔声道:“我娘她喜欢你,我爹也喜欢你,都说你是个好姑娘,任府不能做你的靠山,长公主府和宣平侯府日后就是你的靠山!”
听到这话,任素衣呆呆的看着郭蝉,眼眶又红起来。
回到长公主府,郭蝉将此事同司马月讲了。
都是为母之人,司马月听了不禁怒道:“这人可真是丧心病狂!我就没见过这么偏心的娘,素衣那丫头哪里不好?我都喜欢的紧,那任夫人倒好,一味的作践,我就说他们怎的都不为素衣丫头再寻一门好亲事,原是想送人入宫,卖女求荣!”
皇宫不也是您的娘家吗,怎么听着倒像是个
郭蝉不敢说这话,只劝着司马月道:“所以啊,娘,我觉得素衣实在是太苦了,所以我就同她讲日后长公主府和宣平侯府就是她的靠山”
司马月一愣,道:“原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哎原本你哥中意任素衣我还不满,后来亲自见过人后我是真的满意,这姑娘的心是纯的。既然你也同那丫头走得近,我也心疼这丫头,不如这样我把她收为义女,那任夫人想来也不敢再做手脚,日后也能替素衣丫头寻个好人家嫁了。”
郭蝉本想母亲能答应给任素衣一些体面,没想到母亲直接要收任素衣为义女,难道就要和任素衣成为义姐妹了?好像自己还比任素衣小上一些,那岂不是要叫她姐姐?
一想到要叫任素衣姐姐,郭蝉觉得是说不出的别扭。
司马月见郭蝉不说话,问她:“你怎的反而不说话了?”
司马月觉得自己这是最好的方法了,也是最给任素衣体面的方法,何况若是皇上恩宠,封任素衣为郡主也不是没有可能。
郭蝉愣愣道:“不是一时突然,我没想到娘您竟然愿意收素衣为义女。”
“不过,我看素衣那丫头不一定会愿意,你还是先问问她,她若是愿意,我们哪日就把这事给办了。”
郭蝉心里没底,当即写了封信派人给任素衣送了过去。
任素衣看到信时,既感动又难过,感动的是非血缘家人竟对自己如此上心,反观任府里,谁又真的在意自己。
父亲只在意他的权势,母亲在意的便是她喜爱的孩子,大哥忙于科考,平日也不来后院,三弟虽于她和善,但整日在外没个正形,而她和四妹,明明是血亲,却不甚亲近,甚至为了入宫加害于她。
“小姐,郡主信上说了什么呀,您怎么”莲碧不敢说忧愁二字。
任素衣收起信,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让我好好休息养病。”
郭蝉收到回信已经是第二日的事了。
司马月来郭蝉的院子,问:“如何?她可愿意?”
郭蝉摇了摇头。
司马月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轻声道:“若我们是寻常人家,她必是愿意。但我们不是,我是皇室中人,她若是成了我的义女,也算半个皇室中人。或许那任夫人会因此看重她,却同样不会放过她,反而会利用她与我们的关系。这孩子是看的透彻,所以才会拒绝。”
郭蝉其实也明白个中道理,只是忽然有些心疼任素衣。她那个人聪明到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却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