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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第1页）

知道汤豆是凌诒和的弟子，又弄清是怎么个情况下拜的师，以及清水观事件的真相，孔得意为知非子大哭了一场，哭完了一脸怅惘：&ldo;凌诒和不是坏人。&rdo;

这是汤豆听过最多的一句话。

但汤豆说了大公子很可能就是害他的，孔得意还是有些不相信：&ldo;不可能！&rdo;

&ldo;京都里的异事越来越多，不是东家猫作人样了，就是西家种的柳树流血了，宫里也不太平。大公子则格外地活跃，出入宫廷对以前的他来说，是绝不可能的。但现在，光是这几天，他就去了七八趟，下午刚从宫里回来，入夜就又被叫走了。&rdo;汤豆说。

&ldo;这能说明什么呢？&rdo;孔得意皱眉有些少年气地反问&ldo;救人难道还救错了吗？救人反而还要被质疑吗？&rdo;

&ldo;当然不。但是，为什么只有京都有事？&rdo;如果门的问题恶化，那应该是满天下都开始出类似的怪事，而不会是某一个地方。

&ldo;也许是山中灵物跑出来闹事。清水观所在之地，离京都近，所以只在京都。&rdo;

&ldo;就算是山里的灵物们跑了出来，但它们也应该是散向四方，怎么会只跑到一个地方来？&rdo;

孔得意回答不出来。琢磨了半天，烦得抱着自己的头一通猛搓。

大概这么复杂的事，叫他来思考太为难他了。

&ldo;我觉得大公子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封禅随行。&rdo;不论是让凌诒和杀光清水观人，还是逼迫她反击杀死凌诒和，他一开始就想好了。如果他没有残废，孔得意还有生机，但现在只有清水观一个都不能留，他才能达成目地。

&ldo;但为什么呢？封禅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只是非得去某个地方，不论是凌诒和还是大公子，两个人自己去也行呀。为什么非要和皇帝一起去。&rdo;这是汤豆最不能理解的。问了席文文，但她也完全不知道。

&ldo;封禅要到蓬莱洲。&rdo;孔得意一脸烦躁显然还在为自己师兄突然一个变成了凶手，一个变成了叛逆而震惊：&ldo;船上没有皇帝的话，船是找不到路去蓬莱洲的。&rdo;

汤豆茫然，还有这样的事？

不过这也就解释得通了。

&ldo;但蓬莱洲有什么？&rdo;

孔得意摇头：&ldo;我可没去过。以前师父到是去过一次。但回来什么也没说过。不就是去封禅吗？还能干什么。&rdo;

汤豆只得算了，又问：&ldo;你跑到哪儿去了？又是从哪儿回来的？&rdo;

孔得意翻白眼：&ldo;玩呗。我就不爱在观里呆着，无聊死了。天天养鸡养鸭。以后我还得在观里呆一辈子呢，还不趁走得动的时候，到处转转？你不知道吗？师父的观方之位是要传给我的，他早和我说了。结果玩着玩着，听说观里出事了，我这不就回来了吗。但走到半路就开始被人追杀。&rdo;

两个人一时无言。孔得意长吐了一口气，问：&ldo;那现在怎么办？要不我再爬墙出去吧？&rdo;

汤豆看着他，觉得自己误以为他就算不是黎川，也有可能是奸细的想法，真的是侮辱奸细这个职业。他是发自内心地散发着铁憨憨的气息。

&ldo;别想了，外面巡查的人多得很。就是一只蚊也飞不出去。&rdo;汤豆问：&ldo;你会不会什么隐身的术法或者穿墙的？&rdo;

孔得意看她像看白痴：&ldo;你以为我们是变戏法的啊？&rdo;

&ldo;那怎么把你弄出去，就得让我再想了。你就在这儿呆着吧。&rdo;汤豆指指地上：&ldo;你先给我下来，我要睡觉了。&rdo;

但孔得意没动，他看着汤豆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汤豆说：&ldo;装死也没用。你只能睡地上。&rdo;

他回过神来，连连摆手说：&ldo;不是，我是觉得我在哪见过你。&rdo;怔怔地盯着她看，好半天，揪头发：&ldo;在哪儿？&rdo;明明就在嘴边，可想不起来。

汤豆上去，一脚把他踹下来。倒头就睡。

正迷迷糊糊要睡着，突然孔得意一声尖叫：&ldo;是你！&rdo;冲上床抱着她的头，左看右看。有不可置信，又有震惊。良久后一屁股坐在床塌边，一脸呆怔：&ldo;等等，我缓缓。&rdo;

汤豆也完全醒过来，坐起身看着他&ldo;怎么了？&rdo;

孔得意组织了半天语言才开口：&ldo;我要说的话，你可能不会信。&rdo;

&ldo;你试试。&rdo;

孔得意又组织了半天&ldo;我得从一开始讲起。先说观主之位吧。我们清水观自师祖起，每代的观主，都是由上任观主养大的。比如，开山师祖养大了二代掌门，二代掌门养大的三代掌门这样。并且怎么挑选婴孩，有很确定的规矩，来杜绝婴孩来历有问题的情况。&rdo;

他怕汤豆觉得清水观神神叨叨，特别诚恳地说：&ldo;这绝不是无的放矢。我们清水观一直受人觊觎。万一被奸细当了观主，那可不是丢死人了！像我大师兄，原本就是由师父精挑细选来的。如无意外，他会继承观主之位，但后来师父发现，他心至善却又过于偏执。之后才有了我。师父说，我虽然蠢一点，但心无旁骛安于现状。这也许在别处不是好事，但在清水观是最好的人选。&rdo;

&ldo;简单来说，清水观不需要会去追求梦想、人生目标明确的人。只需要老老实实没有大志向的人。&rdo;汤豆总结说。她很懂莫温的用意。清水观做为他留下的一个地标，他不需要后人出什么能人志士。只求一个&lso;稳&rso;同时，别的他管不着，但观主一定不能让对方的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