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中秋,阖家团圆之日。
司马府中诸人,皆会陆陆续续来到落安堂,给太夫人请安。
如今司马正德为摄政王,司马家达到了权力顶峰,一时间,可谓是风头无量。
清晨,司马正德和司马正仁两兄弟来到母亲跟前,太夫人看着两个已经两鬓斑白的儿子,一时感触。
老人家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这么些年了,你们常年征战在外,我都记不清咱们母子几个,有多少年没在一起团聚过中秋了。”
司马正德捋着须髯,笑了笑:“如今朝堂初定,我倒是可以在家多陪着母亲待一阵子。”说着,又叹气:“只是二弟再过几日,又要出征了。”
司马正仁闻言附和道:“那袁雍一日不除,北方便一日不安,兄长坐镇朝中,我去灭袁贼。”
太夫人叹了口气,对着二儿子道:“你也上了年纪了,比不得年轻的时候,出征在外,一定要当心才是。”
司马正仁点头答应,遂道:“如今朝中已定,当年的事也烟消云散了,我这后宅一直不安,趁我在家的时候,我想将家庙里的洛氏接回来。”
他看向太夫人:“洛芙贤良,有她在,儿子也安心。”
太夫人闻言露出笑意,附和着道:“当初将她贬下堂去,不过是碍于政事,现下郭氏子已经登基,前太子的事,早过去了,是时候将洛氏接回来了。”又叹气:“只是我前阵子便命人透问她口风,她好像不太愿意回来。”
说着,太夫人为难道:“这也不怨她,如今谢氏为你正室,她回来到底尴尬。”
司马正仁蹙眉道:“当初扶正谢氏,不过是为了拉拢谢氏一族的权宜之计,如今咱们家倒也不必去刻意拉拢这几个望族了,待接回洛氏,我便寻个由头再将谢氏贬为侧室就是了。”
太夫人道:“夫妻自然是原配的好,只是谢氏为你操持这么些年,当初又牺牲了楚宁入宫,这样对谢氏,到底是有些不公的。”
司马正仁冷笑了下,回道:“她既然为我妇,便是牺牲些,又有什么呢。”
太夫人蹙了蹙眉,到底有些难以决断,便干脆沉默了下来。
谈及弟弟后宅之事,司马正德本不便插言,但太夫人那句‘夫妻还是原配的好’不由得触动了司马正德心肠,让他又忍不住思念起亡妻来。
只是妻子已经过世,只能空留遗憾了,但是弟弟倒是有机会挽回发妻的。
太夫人和司马正仁正是犹豫不绝之时,司马正德开口道:“既然二弟想接回洛氏,那便依照他的心意,将那谢氏再贬回妾室就是了,从宫里接回楚宁到她身边,再从她那几个兄弟中挑几个能干的,加以提拔,这样,也算是弥补她罢。”
司马正仁立马表态:“兄长所言甚是。”
说着,又看向太夫人:“母亲,您说呢?”
太夫人亦是点头道:“那便照你们说的去做罢。”
待兄弟二人出了落安堂正巧碰见两房的女眷过来请安,谢氏见丈夫面上带喜,她哪里知晓内情,还以为有什么喜事呢,忙上前含笑道:“妾身见二老爷今日高兴,可是有什么好事吗?”
司马正仁看了眼谢氏,只道:“过几日要接楚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