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刚才那黑甲大汉就是城主府的,你没见过吗?”
“城主府的?我没见过。”
凌傲突然惊声叫道:“我堂叔这半年一直住在城东的一处别院养病,既然他们是城主府的,为什么要抓我们?难道他们也想绑架我,问我爹要钱?”
听完凌傲的回答,徐福没再开口,显然也问不出什么了,他心里虽然也有不少疑惑,但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离开此地。
突然,一丝轻微的马蹄声传入徐福耳中,徐福慌忙起身,便要带凌傲躲起来。
“大哥,没事儿,是马车!”凌傲的声音中满是惊喜。
放眼望去,果然隐隐约约可见一辆孤零零的马车从远处朝这边驶来。
“运气这么好?”徐福不敢放松警惕,谁也不知道,车上是敌是友。
“停一下!停一下!”
还没等徐福想好怎么应对,凌傲已经跑到路边伸手招呼马车停下了。
车夫是个看上去憨厚老实的中年汉子,被凌傲拦住去路,也没有气恼,只是把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车中传出。
“客官,有人拦车。”车夫老实地说道。
“把车让给我,给你钱!”凌傲朝车内喊道,听得徐福大皱眉头,这位凌家少爷还真是不会说话。
“走!”车内那人拒绝得很干脆,马夫抬手就要赶车走。
“等一下,我……我大哥受了重伤,走不了远路,还请您……通融一下。”凌傲上前拉着缰绳,有些慌乱地说道。这辆马车俨然已被凌傲视作救命稻草,这辈子头一回走这么多路,而且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这让一向养尊处优的凌家少爷也放下了身段,语气中有了几分哀求。
“既然有伤在身,那便上来同乘吧!”车中人沉吟一下,低声说道。
“大哥,快上车,人家答应了。”凌傲欣喜若狂,扶着徐福上了车。
车内宽敞,只坐了一个人。这人看上去有些年纪了,鬓角已有些斑白,眉眼细长,颌下留着尺余长髯,一身精致得体的外袍上没有太多坠饰,只在腰间悬着一根白色饰物,右手握着一把合拢的折扇,眼神平淡地看着二人。
“多谢!”
徐福强忍着疼痛,拱手行礼。
“大叔,别看我大哥没流血,他受了很重的内伤。”凌傲见眼前这人一直在打量徐福,忙开口解释道,生怕被人误会他刚才是撒谎。
“看得出来,气息虚浮,眼底泛红,应该是受了重击,引得五脏震动,筋骨受创。”
被此人一语道破,二人均是一惊。
“敢问这位先生高姓大名?”徐福强忍着疼痛问道,二人走的这条小路并不平整,马车颠簸得厉害,震得他浑身筋骨疼得更厉害了。
“老夫姓林名广,排行老二。”林广随口答道。
“林二叔,你真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凌傲出声赞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乘坐了林广的马车,这位凌大少拍起马屁来不遗余力,那声“林二叔”也是极其自然的就叫出了口。
“这位小哥为何受如此重的伤啊?”林广眉头微皱,出声问道。
“这个……”
凌傲也不是傻子,若是如实相告,保不齐这人担心惹祸上身,抛下二人,一时不知怎么作答。
“不瞒您。”这边徐福倒是开口了,“我是被商阳城主府的人打伤的。若是您有什么顾忌,我们下车就是。”
“又是他们!”
林广一听商阳城主府,脸色立马难看了许多,手中的折扇狠狠地敲在手心。
“你跟他们有过节?”凌傲见林广变了脸色,欣喜地问道。
“何止是过节!”林广冷声说道,“打伤你的人是不是身材高大,穿戴一身黑色盔甲?”